话音刚出,左护法一掌按向澹卿的唇齿,用虎口堵着后续的声音。
不留余力的冲击,也使得澹卿的后脑撞向墙壁,被迫咽下未说的话。
“你也配提?”
左护法贴着澹卿耳边,咬牙切齿的低声说道。
澹卿不甘示弱的盯着近在咫尺的左护法,右手如钩,钳向对方的喉头。
左护法似乎吃定失去内力的澹卿软弱可欺,不屑的冷笑,没有丝毫躲避,只是速度更快的出拳,打向澹卿腹部。
“噗——”
澹卿呕出一口血,可浓郁的血又被堵在左护法的掌心,弄花了白皙的脸颊,左护法似乎颇为满意,唇角也勾起笑容。
“澹卿,你杀害玄星师弟,其罪当诛!”
左护法忽而高声说道,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澹卿一头雾水,可左护法的拳脚如雨点砸在身上,堵住所有的疑问。
伤皮不伤骨,比起为同伴的死讨公道,更像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泄愤。
澹卿半跪在地,弓身护着要害,血顺着唇角垂落在地。左护法粗暴的扯着白发,澹卿被迫仰起头,看到对方蓝色的眼底是真真的杀意和被迫的克制。
“你这个废物,哪里值得她损心耗力。”
左护法用仅仅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出心声。
“咳...”
澹卿一身傲骨岂容他人践踏,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左护法的衣领,将其猛的拉低,左护法被迫俯身,对上锐利的银眸。
左护法一愣,转瞬升起更大的怒意,一脚踹向澹卿的丹田。
“呃...!”
巨大的冲击似乎要震碎丹田,澹卿当即泄了力,痛苦的瘫软在地。
意识模糊间,澹卿的看见左护法掏出一张写满字迹的信,捏起自己的手在上面画押。
昏暗的烛火,照向失焦的银眸,浑身的疼痛带走最后的意识。
“哈...”
白发凌乱的铺散在地,睫毛微微颤动,薄唇微启,澹卿吐出一口浊气,悠悠醒来。
体内的真气缓慢流动,左护法竟然打松了内力封印。澹卿靠着墙勉强坐起,小心的催动真气,修复着外伤。
直到牢门再一次打开,出现在眼前的竟是...
徐听花。
“澹卿,你受苦了!”
徐听花一脸焦急的提着衣摆,小碎步跑来,搀着疑惑的澹卿走出地牢。
刺眼的阳光,顷刻撒来,幸亏有红丝带的柔和。
澹卿眯眼看去,只见解愁余怀抱无情剑侧身以待,身旁是不起眼的星宫二长老。
“澹卿,解师姐来接我们回宗。”
事情发展远超预料,澹卿迟钝的扫过众人,嘶哑的问道:
“风姑娘呢?”
“...”
诡异的沉默充斥。
“澹卿...”
徐听花惋惜又犹豫的开口:
“风里风错杀玄星,已经伏法,这段时间让你蒙冤受苦了。”
“?!”
银眸瞬间瞪大,错愕的看着徐听花,澹卿方要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才发觉徐听花暗中抠着穴位。
“哪曾想星宫宫主跟风里风....哎。”
徐听花皱着眉,摇着头,不满的嘟囔,随后话锋一转。
“幸亏有二长老主持公道。”
“...你...在说什么?”
澹卿挣开徐听花,后退半步,难以置信的干涩问着。徐听花有模有样的冲着二长老拱手示意。
“二长老及时揭露左护法刑讯逼供,众目睽睽之下,星宫宫主被迫下令处死风里风。”
寥寥几句,勾勒出星宫宫主深陷逼宫的惊心动魄。
澹卿却被“处死风里风”,震惊的失去言语。徐听花面色犹豫的上前半步,煞有介事的低声解释道:
“相传,星宫宫主在人间跟风里风有过露水情缘,因此袒护她,如今你捡回一命,先速速同我回宗。”
“徐...”
澹卿通体生寒,不敢置信的看着徐听花。
[澹卿。]
忽而,神识中响起徐听花的传音,澹卿眯着银眸,渐渐咬紧槽牙。
[徐兄,你在说什么?事实并非...]
[真相不重要。]
[那风姑娘呢?]
[...]
徐听花没有回答,伸手要拉澹卿离开,却被一把甩开,澹卿淡漠的神色终于动容,再次传音质问:
[风里风究竟如何?]
[已死。]
徐听花平静的看着澹卿,细长的丹凤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澹卿只觉眼前的徐听花,陌生的令人如坠冰窟。
“轰——!”
澹卿真气翻飞,不再多言,右足踏碎砖石,直奔星宫宫主寝殿。
一心要问个究竟。
且不论当时玄星没有小金鱼护体,退一万步讲,也是自己所为,怎可牵连别人丢了性命。
思至此处,澹卿的速度又提一层。
“退下!”
寝殿近在眼前,却被一道凌冽剑光阻拦前路,澹卿愤而右手在空中一展,谢雪沾溪枪应召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