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一杯吗?」
「要!」
咖啡机开始磨豆,机器运转的低频声和烧菜声和谐地混在一起。
「你为什么放帐关我?」
五条悟愣了瞬,他心情好到爆炸,醒了就忙着准备早餐要给三鸦素糸一个完美的晨起服务,压根没注意起居室的家入硝子,能记得多做一人份的食物全赖仅存的同窗加同事情谊。
所以昨晚三鸦素糸不只换了男友衬衫,还不忘制造免打扰环境。
他很快反应过来,态度自然地回答:「不让你来你还来,当然得关着免得你乱跑干扰我跟小乌鸦相处,醉、酒、的、人可是很难缠的。」
句子里还偷刺她装醉的无耻行为。
这的确是五条悟做得出来的事,家入硝子没有怀疑到三鸦素糸头上。
「素糸呢?」
「在睡哦。」
平常七点起床的人八点半还在睡,治疗师才正要担心,就见五条悟低头装盘,原先被衣领遮住的脖颈处有新鲜抓痕冒头,明显向下延伸,以她专业判断,大约生成于六、七小时前。
这小子明明会反转术式的吧。
「……」家入硝子有点意外又不是很意外,难怪要关她,「你就不能等到我不在的时候吗?」
「?」五条悟打了六颗蛋,捧着碗用筷子搅拌,对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我不是有叫你别来吗?」
他没对上家入硝子的脑波,也懒得问,单纯顺着她的话讲。
这个回答被理解为早有预谋,治疗师给了他一记看色胚的眼神。
眉毛挑起刚要开吵,转念一想跟这个只能和尸体深入交流的家伙有什么好吵呢,青年再度哼着歌转身煎玉子烧。
端着色彩丰富的和食进房间,五条悟将食物放在床用托盘上,弯腰捧起靠坐床头的三鸦素糸的脸,来了个黏黏糊糊水声暧昧的长吻。
「小乌鸦你辛苦啦~来吃早餐~」
他没在开黄腔,三鸦素糸早就醒了,也没什么下不了床动弹不得的不适感,但为了配合他想要的场景,洗漱完一直待在床上等早餐,辛苦是指这个。
——其实比起初夜过后体贴的满分情人,三鸦素糸觉得这更像护士送病号餐给久病卧床的患者。
五条悟侧坐在床沿,兴致勃勃地夹了一块玉子烧往三鸦素糸嘴边戳。
「啊~」
「……」
刹那迟疑过后,她合作地张嘴,接受五条悟技巧差劲的喂食——食物蹭到嘴角留下渣渣、筷子戳太大力食物直奔喉咙。
又喂了一口饭,青年才心满意足将餐具使用权还给三鸦素糸,爬上床钻进她和床头间的缝隙,从后面抱着她。
他拒绝了送过来的鱼肉,「我的份在外面哦,吃过一半了,等你吃完我再吃。」
三鸦素糸吃饭,背后的男人自得其乐地帮她的短发绑小揪揪。
「累吗?」
「不会。」
「唔,这个答案让我觉得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挑战。那下午出去逛逛?」
「好。」
「那你再睡一下,午餐我叫你。」
「……好。」
等她吃完,五条悟端走空盘,装做不知道房里的人又拿出他进去前塞进抽屉的衣服半成品,三鸦素糸也装做不知道他知道她并没有真的『再睡一下』。
餐厅是有正式餐桌的,只不过他们都端去起居室吃,并不常用。
从玄关捡了早报,边读边喝着第三杯黑咖啡的家入硝子,抬头就看到五条悟写着『你怎么还在这里』的嫌弃脸。
「……这又不是你家。」
空盘碗放进水槽,他坐在家入硝子对面吃他剩下的早餐。
「你的碗自己洗啊。」
治疗师对他翻白眼。
直到现在还没看到三鸦素糸本人,她有点惦记,「素糸没事吧?你是不是太粗暴了?需要我看看吗?」
「咦,被发现了。」
「你有想藏吗?如今能伤到你还留下痕迹的方法,全世界只有一种了吧。」
他一秒理解何谓痕迹,摸摸后颈结痂了的细长伤口,耸了耸肩,「这种小伤对咒术师来说过一天就没了,干嘛浪费咒力去治疗。」
家入硝子呵呵。
全世界最不可能浪费咒力的人就是五条悟,他不治只是因为不想治,不想治的理由是要让三鸦素糸造成的痕迹留愈久愈好吧。
哼,男人。
眼型属于温柔的下垂眼,她尽力让目光犀利起来,严肃地问:「有做好措施吧。」
「有哦,我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设吗?不过硝子,你真的要跟我讨论这种事?」
「我也没想问太多,你把我当医生问诊就好了。」她举起咖啡,「接下来就恭喜你得偿所愿吧。」
五条悟也举起加了十颗方糖的咖啡跟她碰杯,「祝贺我就先收下了,但你说的是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