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男狐狸精了(18)

在经由不懈努力以及多方证实之后,终于确认了这大概率是枚乌鸦蛋。

乌鸦象征着祥瑞,喜群栖,少有人特意豢养,也不知怎么就会在路边被崔迎之捡到了这么一枚。

他将蛋置在小盒中,用枯草麦秆垫着,放在了小楼二层仅剩的那间杂物房里。

杂物间被特地清出了一角,架了张几案,小盒就摆在上头。

正值秋日,气候干冷,不利于幼鸟孵化。为了保证温度,在这还未彻底冷下去的时节里屋内早早便烧起了炭火,角落处还摆了几面盆的清水。

不管屈慈怎么折腾,当甩手掌柜的崔迎之完全无条件地信任着屈慈。

毕竟她又不会孵蛋。

只是崔迎之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份信任理所当然没能持续太长时间。

十多日过去,这蛋仍是一点儿动静没有。

崔迎之的态度终于有些松动。她顶着熏人的热浪,撩起袖子蹲在案前,捏起蛋轻晃了两下。

“这蛋会不会根本孵不出鸟。就像有些鸡蛋根本孵不出鸡一样。”

正在给面盆加水的屈慈头也不抬:“它原本能不能孵出来我不知道,但是你若是把它的蛋清和蛋黄摇匀了,那是肯定孵不出来了。”

这两日崔迎之总是时不时来戳一戳,晃一晃。屈慈觉得他要是这蛋,他肯定被崔迎之烦得死活不肯破壳。

崔迎之撇了撇嘴,把蛋放回了小盒里,还贴心地巴拉盒中的枯草给蛋裹了一圈。

她又静静观察了一会儿乌鸦蛋,双手拖着下颚,喃喃:“也不知道还得等多久。”

争点气呀崽。

屈慈回她:“正常情况下,还得等个十来日吧。”

好久。

崔迎之闻言,先是沮丧,蓦然想到什么似的,低头,捂住大半张脸,闷闷道:“屈慈,我绝对不能再吃十来日蛋了。”

最近这段日子,崔迎之一如既往地享受着岁月静好。殊不知屈慈正在替她负重前行,为了这蛋忙得脚不沾地眼都没空闭。

某人大约是为了发泄被发配来孵蛋的怨气,硬是要给她添点堵,于是连续做了整整小半个月的煎蛋,炒蛋,蛋花汤,一副什么时候蛋破壳了才罢休的架势。

崔迎之起初看到自己理亏的份上还能忍。

乍一听说还得再熬十来天,堆积的情绪薄发。

忍不了了。

屈慈面不改色,用绢布擦干自己的手,睁眼说瞎话:“我看你还挺喜欢的。”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瞎啦?

崔迎之抬眼瞪他:

“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想吃别的!你再煮鸡蛋,我就……就不在家里吃了。”

丝毫没有威胁力的威胁。

崔迎之自己都觉得不像话。

简直就像是游手好闲的丈夫整日什么活儿不干还只会对负责下厨的顾家妻子抱怨挑剔。

甚至还有点儿怂。

崔迎之:不行,我得硬气点!我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

她偏过头,避开屈慈的目光,半张脸埋在袖子里,语调有点儿委屈:“屈慈。做人要堂堂正正一点儿。”

很好,完全没有硬气起来。

屈慈轻笑了两声。

他走近几步,也蹲下身,与崔迎之面对面,膝头几乎要抵在一块儿。

“这就不堂堂正正了?你打我的时候也没见你堂堂正正啊?”

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崔迎之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眨巴两下,大半张脸人仍埋在袖子里,声音被捂得有些沉闷:“最开始是你先偷袭我的。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非常时刻用非常方法。”

“哦。那我明白了。”屈慈挑眉,单手托腮,“你每次打不过对面,就上去亲人家一口。”

你明白个鬼!

崔迎之“蹭”的起身,一连往后退了几步,暗地里牙都要咬碎了,面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怎么了,管用就行。”

语调异常平稳,听不出任何异样,偏偏这一连串丝滑中透露着慌乱的动作以及耳根的浅红毫不客气地出卖了她。

始作俑者仍四平八稳地蹲在原地,一只手臂懒散垂在膝头,噙着笑,俯视她:“是谁都行?”

崔迎之不假思索:“是谁都行。”

当然不是。

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这个法子能够简单有效地创造条件转换局面。况且就屈慈这张脸,反正她也不亏。

事后回忆,崔迎之觉得可能是因为她平常连人都不怎么接触更别提男人,突然之间遇上一个长得花里胡哨的就鬼迷心窍了。

她自认是个庸俗的普通人,美色当前,有所失智,人之常情。

想是一回事,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是对着当事人承认。

“行。”屈慈起身,发出邀请:“我们俩来比划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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