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有一对儿女,他们现在也住在伦敦吗,还是已经被送去寄宿学校上学了?”福尔摩斯继续问道。
“圣诞节假期的时候他们两个回家待了一段时间,但一共也没有待几天就跟我们一起去南方度假了,回来之后直接去学校。”这是凯瑞的回答。
“所以他们两个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不适?”福尔摩斯继续问道。
“呃。”这个时候的凯瑞却是迟疑了一下,“也并不是没有生病,我女儿回来的时候因为伦敦糟糕的天气而患上了感冒,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了任何其他症状。”
福尔摩斯点点头,直接从扶手椅上站起身来:“那现在我们需要前往你们家看一看到底是哪里出现的问题。”
比利这个时候已经回身去自己的房间里拿自己的小箱子。
即使有改良过的裤子口袋这个利器,但那些易碎的瓶瓶罐罐还是放在箱子里更好,万一不小心被人撞到,将裤子里装着实验液体的瓶子撞碎,液体顺着裤子流下来,晕开一大片湿润的痕迹,那别人还以为比利是做出了什么不雅的事情。
光是想象这样的情景,比利都打了个哆嗦,他绝对不会想被人误会成这样的!
凯瑞家距离贝克街并不能算是太远,他们家显然是住在别墅里,而且是一个富人别墅区。
但是即使身处于富人社区,乘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比利还是能看到附近有的地方是贫民区。
在伦敦,富人社区跟下城区泾渭分明,却又互相混杂在一起,就像是混杂在一起的绿豆跟红豆,即使混得再杂,他们的颜色依旧是截然不同。
不少人都会称下城区为伦敦东区,这有东区是大部分属于贫民的原因,但同时这也是个统称,并不只是单纯的方位上的称呼。
方位上的东区跟作为贫民区的伦敦东区并不是一回事。
而西区则是被称为富人区,基本上是由查令十字路作为交界。但就像之前所说的那样,富人区跟贫民区并非就处在不同的方位,而是像混杂在一起的红豆跟绿豆。
对于那些近在咫尺的贫民街区,这些富人基本上都是视而不见,不少人眼里都难以掩饰嫌弃。
也有好心一些的富人,他们会捐赠出一些钱财来救助这些贫民,但这毕竟是少数。
如果真的有那么多的好心人的话,伦敦就不会有那么多贫民了。
甩掉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比利和福尔摩斯终于到达了凯瑞家。
这看起来跟其他富人的别墅并没有任何区别,反正在比利看来现在维多利亚流行的别墅样式都差不多,只是里面有一些凯瑞自己的喜好。
但是一进到别墅里,比利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因为他脑袋上的耳朵已经冒出来了。
在代表这个别墅内有毒药。
但是这耳朵只冒出来一点点尖尖,就代表着这毒药的毒性并不怎么强,起码并不能轻松致人死亡,这也是为什么凯瑞跟他的妻子只是牙疼的原因。
要是真的是剧毒的毒药的话,那恐怕两个人早就已经去世了。
但是为什么一进到别墅内就会出现这种状况,那个毒药到底是什么?
比利看向福尔摩斯,对方好像却早有察觉一样,目光不断地扫视四周,并没有回应比利。
福尔摩斯是从什么时候发觉不对的呢?凯瑞先生表面上看起来也不像中毒的样子,没有明显的中毒症状,身体很正常,只是有一点牙疼。
手上也没有重金属中毒症状会出现的白线,眼里也没有血丝,嘴唇的颜色正常,面色也正常。
只是会导致牙疼的毒到底是什么?
比利绞尽脑汁回想着他看过的毒药会导致的状况记录,但却没有想到哪个毒药会只单纯的导致牙疼。
比利觉得这很有可能是编撰人的一些失误,编写毒药手册的人只写了服用大量毒药才会导致出现的症状,而后会因为这些表现最终痛苦而死。
但是凯瑞显然只是轻微中毒。
凯瑞让两人坐下,让女仆赶紧送来茶点,自己则是上楼去叫自己的妻子下来。
看到女仆送上来的茶水,比利却没有动。
因为他感觉自己脑袋上的狗耳朵又稍稍往上冒了一点点,虽然那一点点好像并不多,但是大概已经能够掌控自己耳朵的比利却能够感受到。
毕竟他脑袋上还戴着帽子呢,多冒出来一点点就能跟帽子多接触一点点。
但多出来一点点就是一点点,放在他跟福尔摩斯面前的茶点上的毒比周围的毒更多那么一点!
这让比利怎么可能动它们!
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整个别墅的空气里已经萦绕满了毒药?
比利的目光落在了别墅内的墙纸上,难道这个墙纸是含砷的墙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