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苒慢悠悠跟在后面,他和涂茸对视一眼,就在那些夫人们走到假山前的石子路上时,变故瞬间发生,脚下的石子路突然裂开,夫人婢女们通通往里面掉。
有几个位置站的稍远些的没有被波及到,见此情景赶紧把人往外面带,却不想,已经有几个婢女为护着自家夫人早就滚下去。
紧接着暗室里就传出撕心裂肺地喊叫,叫声凄惨凌厉,好似见到了比鬼还可怖的东西。
不多时,孙献早就带来等在周围的衙役们就立刻把会长家给包围了,连暗室入口都被围住。
县衙公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献连醒目都顾不得拍,手掌在桌面发出清脆声响。
知道里面是肮脏东西是一回事,可这次亲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整个暗室,三十多层石阶,里面空间宽敞的过分,分为几个大大小小的空间,每个空间里都布满血腥,有陈旧干涸的暗沉血渍,还有正汩汩流淌地鲜血。
来自那个被发现后强撑着化为人形的妖怪。
里面就算用着各式香料,和血腥相撞时,依旧是令人作呕地味道。
更让人震惊的是里面有各种刑罚,都曾用在被他们抢走的女子身上,暗室的酒坛子里,还泡有那些女子被他们割下来的部位。
作为战利品存下。
也是作为铁证。
这些商户都被抓到公堂上,虽然还没有彻底定罪,但已经扒去他们华丽的外衣,给他们铐上沉重枷锁。
而那只被救出来的妖怪,裹着涂茸的外衣,瑟瑟发抖,他垂眸默默掉着眼泪,他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有被救出来的一日。
“大人这都是误会!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我这地窖都很久没有用了,不知道何时跑进去一个小偷啊!”
商户们还在胡搅蛮缠,大有死都不肯承认的意味,即便如今铁证如山。
因为那只妖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
孙献恨的牙根痒痒,他冷笑:“你们不知!将人囚禁在地窖里折磨!还要把她们身体部位割下泡起来!还要绑架牛柱的妻儿,指使他用他爹的一条命污蔑袁武!你们桩桩件件、有哪一件事不该判个斩!立!决!”
他越说越觉得心痛,双目赤红,恨意几乎要顺着眼睛掉出来。
他管辖的地界,出现这种事,而他懵然不知,实在可悲、可笑!
“没有!我们真的没有!”
“怎么没有……大人!民妇牛王氏,指认这些畜生威胁我丈夫和公爹陷害袁家酒楼!他们嫌我丈夫不从,便将我和儿子绑起来鞭笞!地窖里那个孩子也时常遭受他们的痛打!”
商会长额间汗流不停,他绞尽脑汁解释:“我只是看他可怜,对,看他可怜把他收留进地窖里,他不会说话,还总犯错,打他两下让他长教训罢了!”
收留。
多么恶心的、为自己辩解的借口。
简直就是放他娘的屁!
第80章 砍头
因为牛王氏指认和牛柱承认被胁迫,商会长本就已经死罪难逃,再加上他囚禁殴打、残害女人和小哥儿无数,最终将其和其他参与且知情的商户通通判处死刑!
孙献甚至等不到秋后问斩,扬声告诉百姓们待这事登记在案,便会发出告示,让所有百姓都去菜市口看砍头。
若非身份有碍,他恨不得亲自做那刽子手,好把这些畜生千刀万剐!
百姓们对县令向来是畏惧的,可此时除了畏惧更多的尊敬与爱戴,耘鸣县的县令并不是贪赃枉法之人,这对他们来说便是幸事了。
孙献为避免节外生枝,不敢让普通的狱卒看押商户们,而是让自己府里的侍卫们亲自看押,免得有拎不清的狱卒把人往里面带。
至于那个妖怪,则是被涂茸带回家里了。
他似乎是被打怕了,任由刘秋和小草把他身上脏掉的外衣脱下,被塞进浴桶时也只敢瑟缩着身体哭泣,却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泪水滴答进浴桶里,瘦弱见骨的身体不住颤抖着,身上还有被施虐后的痕迹,叫人看着便心生怜悯。
“你别怕,我们夫郎很好,他带你回来不会欺负你的。”小草边说边轻轻给他擦拭着身体,“等你养好伤,就得和咱们一样伺候夫郎和苒少爷,你到时候得机灵点,好好做事不会挨打的,还能吃饱饭,每天每顿都能吃到肉!”
“小草,夫郎没有说要他伺候呢,我们不要随便做决定。”刘秋低声提醒,虽不知夫郎为何要把他带回,但这样的人带回来终究是隐患。
若是许他养好伤就走那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是不成,恐怕就要在家里,但就算真如此,也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决定的。
小草吐吐舌头:“我就是随便猜猜,反正夫郎是发善心把他带回来的,他总要报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