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涂苒就直接回了屋里,袁武则是扶着涂茸躺下,摸着他脑袋低声道:“一会让村医先看看,明日孙县令就会把大夫和稳婆都送来,到时候我就不用担心了。”
“我很健康,我就是有点晕晕的,想睡觉。”涂茸有些难受地闭着眼,只要一睁开眼就总觉得天旋地转的。
“那你睡觉,不吵你。”袁武亲亲他额头,搬来椅子坐到他旁边守着。
等他彻底睡着,袁武才小心离开。
屋外村医被刘秋暂时留在前厅喝茶,见袁武出来立刻站起身:“武小子。”
袁武点头:“他睡着了,说头晕地厉害,睁眼就觉得晕乎乎的,您帮忙看看吧。”
“好。”
村医跟着进去,轻手轻脚地搭上他的脉,仔细感受着,片刻后就稍稍松开了。屋里不好说话,两人交换视线往外走。
“如何?”
“脉象来看并无大碍,头晕许是怀相问题,个人怀相不同,再过几月情况就会转好,无需担忧,若是放心不下,就吃些滋补的东西养养。”村医笑说。
袁武:“那便辛苦您列张单子,我好买来给他补着。”
“好。”村医点头,接过刘秋递来的纸笔仔细想着写了一张。
袁武没说什么,将方子收好,给了诊金,让马亮把他送出去了。
“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用在这里守着了。”袁武说,“刘秋和小草去做饭,晚些时候就直接吃饭了。”
闻言,马亮和周树便再次重新背上农具了,他们本就是要去捣弄田地的,既然长得好就更要仔细认真对待了。
刘秋和小草便去厨房做饭了,这时节总是有很多菜能吃,各种菜色做出来总能让人食欲大开。
袁武也没闲着,眼看着再过几月孩子就要出生,那小床就得做起来,还有好些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虽说都能买,但到底亲手做的更有意义些。
他去老木匠那买了些木料回来,便着做小床了,为了小床能稳固些,四根底桩就得做成直的,再把睡娃娃的小床做成能晃悠的,但只要把木头扣进槽里,小床就不会再晃。
这样就算他不在家里,涂茸自己也能哄孩子睡觉。
只是还得再弄光滑些,袁武看着自己满手老茧,自然是摸不出来光不光滑,直接进屋扯了块布料,用材质上乘经不起勾划的布料在小床上擦着,凡是被划到的地方都仔细打磨,直到再没有任何小木刺。
手里的布显然不能再用,就直接把小床有棱角的地方包好,免得磕碰到涂茸。
一个时辰只做了张小床。
“东家,做这小床干啥?”马亮把农具放好走到他旁边,上下打量着,“不过您这做的真好啊!”
小草白他一眼:“村医都来瞧过了,你却还不知道,自然是给小主子用,你那脑袋都不做知道在想什么!”
小主子?
马亮先是一愣,而后一喜:“夫郎有身孕了啊?”
“低声些!你再大声把夫郎吵醒了!”小草赶紧低声呵斥,随即又看向袁武,“东家,饭菜做好了,可要叫夫郎和苒少爷?”
袁武拍了拍手上的渣子,起身说道:“我去叫,你们先把饭菜端出来晾着,蔬菜汤先晾两碗。”
“已经晾着了。”
“好。”
袁武把小床放进空屋里,洗了洗手,便去屋里叫涂茸了。
屋外夕阳西下,屋内便显得有些昏暗了,涂茸依旧闭眼睡着,格外沉静安宁。
忽的,睡梦中的人感觉呼吸有些困难,他紧皱着眉头,双臂也挣扎着,却被人桎梏住手腕不能动弹,只能略带怒意地睁开眼。
“刚好,厨房做好饭菜了,有你爱喝的蔬菜汤。”袁武笑着从他身上起来,顺便把他也慢慢捞起来,“噘嘴做什么?”
“哪有你这样的……”涂茸撇撇嘴,还睡着觉,怎么就亲亲呢?
袁武脸上笑意更深:“自然是怕直接叫醒你会打我,脾气越来越大。”
“那不都是因为你总欺负人吗?我什么时候跟你发过脾气呢?但你总说我发脾气,可我明明就对你很温柔,你休想怪我,明明就是你太脆弱了!”涂茸絮絮叨叨地说着,别想把问题推到他身上哦!
“知道我脆弱还要说我?你不爱我了吗?”袁武故作惊讶。
八尺男人竟是还要厚脸皮地扮难过,实在可恶!
但涂茸可舍不得他难过,赶紧解释道:“爱的爱的,你总这样可恶,除了我还有谁会爱你呢?”
袁武失笑,倒是也没反驳他的话,毕竟当初他刚回村里,可是煞星般的存在,若是叫别家姑娘小哥儿嫁给他,那怕是要哭到昏过去。
也就涂茸能不畏惧,张口就要报恩,二两银子都打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