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
袁武趁着休息的间隙出来和他们闲聊几句,又回到后厨继续做事。
如今天气还没有太热,多数人都爱到酒楼吃饭,尤其是袁文,自从考中秀才又被县令请去宴会,便总是得意忘形,不是和人吃酒,就是和别人一起逛花楼。
先前污蔑袁武的事不了了之,那时还有好些人都看不过他,如今他考中秀才,可不是要到飘香楼炫耀一番?
袁文来时涂茸他们刚要走,迎面就撞上了。
袁文立刻拦住他们,轻笑道:“原来是弟夫郎,哦不能叫弟夫郎,毕竟你们瞧不起我,今日是巧,不如去楼上雅间坐坐?”
“你谁?”涂苒皱眉,牵起涂茸拽着李余就要走。
“我可是秀才爷,见面不和我好好打招呼便也罢了,竟这般无礼?仔细我告诉县令!”袁文垂眸看他们,眼底都是不屑与鄙夷。
他不得不承认涂茸确实漂亮,可待他成为举人,参加殿试,若是再有幸考中状元,那他就是尚公主都可!
怎还会在意这乡野里的小哥儿?
涂茸没忍住笑了起来:“那你就去报官,去告诉县令我们如何不敬你这位秀才爷,自然我们也能告诉县令,你这秀才是如何考中的,你比我们清楚吧?”
袁文瞬间像是被捏住喉咙一般,再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害怕,交易答案的事,涂茸不可能知道!他一定是诈自己的!
他冷笑:“懒得与你们一般计较!”
说罢便带着身后的人往楼上雅间去,跟着他们最后的一位书生,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涂茸。
涂茸与之对视,惊觉对方竟有些眼熟。
他记性是好的,说是过目不忘都可,但那人他只觉得眼熟却叫不出名字,可见是见过却少见。
“袁秀才莫要和那些小哥儿计较,他们不过是嫉妒自家夫君没有您聪明罢了。”
“正是,袁兄您才是真正厉害之人,若我们能在您这里学到些学识,考试也就能有机会了!”
“就是,您快些传授我们经验,今日这顿,我们几位请袁兄了!袁兄您就敞开肚皮尽情吃喝!”
这些书生一人一句,把袁文捧的格外高兴,一直给他倒酒,每倒一杯都要说些喜庆话讨他开心。
袁文从未享受过被人这般捧着,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酒意上头,人也就燥起来了,当下便要和他们一起去不正经的戏楼找姑娘。
他如今早已知晓男女之事如何舒爽,自然要在娶妻之前好好尝个痛快!
一行人便又去了戏楼,还未进去就有姑娘出来迎接,那娇媚姿态,饶是他们几个小哥儿都看着脸红。
“我好像想起来他是谁了。”涂茸几人之所以没走,都是因为他说看着其中一位书生眼熟,“先前孙县令来送东西,身边跟着两名随从,有一位一直在后面,我匆匆掠过一眼,就是那人!”
“原来如此。”涂苒挑眉,若是将人灌醉,那自然是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
酒后吐真言,自然也要听些真话。
李余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小声催促:“咱们快些走吧。”
“走吧。”
李余因为急着回家照顾眼睛不便的阿爹,陪他们转悠一会就借口回家了,只是和来时一样,依旧是走着的。
涂茸他们倒是无聊,若是前阵子,他们肯定要去宋家看看,只是得知宋家已经用了他的气运,他们反而不好去添麻烦了。
若是他们去,宋栗还要招待他们,不如静等着,等他有需要寻他们再去。
一晃过去数日,彻底进入夏季。
只是这几日阴雨绵绵,涂茸他们便一直在家里闲着,没再去镇上,自然也就不知晓外面的消息。
直到有官差到了玉灵村,他们才知晓,袁文作弊的事被查出来了。
得知有官差来玉灵村,李德禄赶紧去村口迎接,在听到官差说要所有村民都出现时,他就知道出了大事。
果不其然。
官差打量着村民,冷面道:“袁文作弊,已经被革去所有功名,且因为作弊情节严重,要行枷锁三月示众,并杖责一百!流放充军!袁家嫡系三代孩子日后都不能再科考!”
“啥?我家袁文咋可能作弊!官差老爷是不是弄错了?去儿子他一直好学!天天都在读书练字!咋可能作弊!不可能!”陈兰香第一个受不了,直接冲出人群就喊叫起来。
“放肆!这可是县令大人所查,袁文伙同书院夫子,在外买取科考答案,那些卖答案之人,早就被腰斩!袁文只是流放,已经是从轻发落了!”这官差是从县城来的,自然不会如镇上那些巡视的官差好说话,半分情面都不留,直接将袁文老底都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