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未必,凡行过必然有迹可循,只是皇上有没有放在心上,或者皇上以为事小, 不足以记挂在心。」
虽然莫靖言已经认定宣王是主谋,但毕竟没有证据,在皇上还没有任何想法之前,他 觉得自个儿还是先保持沉默。
略一沉吟,皇上细细推敲,「武成岭属於燕州,燕州是宁王的封地,不过虽是宁王的 封地,但宁王住在京城,掺和不了封地上的事,当然,若宁王得知此事也绝不会吭声 ,不只是因为与人为善,更是怕多管闲事遭人惦记。」
「臣也觉得是宁王的可能性很小。」
「怀王性子蛮横,做事不经脑子,但不喜欢受制於人,不会在他人封地囤兵。」
「臣不了解怀王,但听娘亲说过,怀王不喜欢太费神的事,在武成岭囤兵实在太为难 做王了,想必怀王的兴致不大。」
顿了一下,皇上的目光转为锐利,「自从父皇立了朕为太子,老五就收敛光芒,凡事 不争不抢,好像真的一切都放下了,可是朕最了解他了,他从来不是一个认命的人, 不过是知道一味往前衡,争不来地位,只会摔得头破血流。」
对此,莫靖言没有附和,而是道:「臣有一些发现。」
「什麽发现?」
莫靖言变得有些难为情,「皇上也知道,因为傅四姑娘的关系,臣格外留意昭华长公 主,然後便从昭华长公主那免探查到一些线索。」
「什麽线索?」
莫靖言慢慢道来入京之後打探到的消息,一件一件,细细陈述,不加入个人看法。
良久,皇上幽幽的道:「朕没想到一向以纯臣自居的武阳侯府会掺和其中。」
「武阳侯府此时动了与文成侯府结亲的念头,确实令人生疑,但也不能认定武阳侯府 掺和其中。」莫靖言不是帮武阳侯府说话,只是想提醒皇上,无论是武阳侯府或者宣 王,目前都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他们参与此事。
皇上沉默下来,老五做事周全,不会教人抓住把柄,若是不小心露了一截尾巴,他会 狠心砍断。
「皇上想必也不愿意抓错人,一点疏失,埋下的是危害江山社稷的隐患。」
「你有何主意?」
莫靖言摇了摇头,很诚实的道:「除了上马场骑马,宣王可以说是足不出户,臣就是 成日盯着也抓不到他的尾巴,而武阳侯唯一的嗜好就是上茗贤楼,除此之外,臣还找 不到任何地方下手。」
「你可査过茗贤楼?」
「查了,可是至今未有发现。」为了避免惊动宣王,他爹査访茗贤楼的动作一直非常 谨慎,可想而知有多艰难,只怕还要耗上一段时日。
「需要靳阳协助你吗?」
「茗贤楼若真与宣王有关,皇上的暗卫只怕一进去就教人盯上了。」暗卫形形色色, 各有所长,但有任务时他们会异常警觉,其实很容易办别出来,何况茗贤楼的存在很 可能是为了收集消息,夥计的眼睛肯定一个比一个还毒辣,还没等你查到什麽他们就 察觉出来了。
「朕不相信宣王足不出户。」
「臣想过派人盯着宣王府,但是就怕一靠近宣王府,身分就曝露了。」
皇上忍不住皱眉,「若是一直无法确定宣王与武成岭的关连,难道武成岭的事就搁置 不管吗?」
莫靖言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情,在皇上看来,武成岭的囤兵是最大的隐患,没了囤兵, 无论主事者是谁,都是一只没有尖爪的大虫,构成不了威胁,但是在他看来,斩草不 除根,春风吹又生,武成岭的囤兵没了,可以再另寻一处囤兵,更别説武成岭跟药王 谷有个共通点,归武成岭的主事者是谁牵连甚广,还是先弄清楚方能拟出更周全的对 策。
「皇上给臣一个月,即便无法査出武成岭囤兵的主谋者,臣也会给皇上寻出剿灭武成 岭囤兵的良策。」
「好,朕给你一个月,但是噬心之毒的解药要尽快炼出来。」虽然暂时不能上武成岭 打探,但是手上握有噬心之毒的解药总是令人安心些。
「皇上放心,臣也很着急。」今日烟儿体内的噬心之毒又发作了,还好吃下初步制成 的解药後幻觉完全消失不见了,烟儿说,这是噬心之毒最难克服的部分,相信很快就 能炼出噬心之毒的解药。
皇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等你的好消息。」
莫靖言连忙起身恭送皇上。
用了三日,傅明烟如愿炼出噬心之毒的解药,当然,这个解药还需要时间证实药效, 若是一个月之内不再发作,就是完全解了,不过之前那长达一个多月的折磨基本上算 是结束了。
虽然噬心之毒解了,但她还需慢慢调养身子,因为暂时还不能让敌人察觉她身上的噬 心之毒已解,表面上还得继续保持病弱的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