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冷冷一笑,「你当南宁侯是傻子吗?你一下子出动那麽多人,南宁侯会査不到你 头上?」
「我动用的不是府理的侍衡,而是庄子上的人。」
宣王微微挑起眉,「你养了私兵?」
「我只是多养了几个侍卫放在庄子上。」若是有银子,武阳侯也想养私兵,手上有兵 可用,就不必老是受制於人。
宣王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只要有银子,谁不想养几个私兵。」
见宣王的怒火退了,武阳侯连忙解释道:「若非南宁侯世子匆匆离京,我也不会急着 出手,错过这个机会,想要从南宁候世子的眼皮底下将傅明烟带走那就难了。」
「莫靖言回了南岭?」
「不是,我的人见他往西北走。」
宣王的目光一沉,喃喃自语的道:「丢下中了噬心之毒的传明烟跑去西北……」
「傅明烟想必找到噬心之毒的解药了。」武阳侯立马反应过来。
「没错,若非如此,他不会将傅明烟她们留下。」顿了一下,宣王的眼神再度锐利的 时向武阳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冲动行事,还放火将京里的目光引过来,若是逮 到人也就罢了,偏偏教人跑了。」
「王爷,若非他们太狡猾了,在庄子四处挖陷阱造毒蛇窝,我的人也不会放火烧庄子 想要将人引出来。」换成是他,面对那样的情况,他也认为放火是万无一失的对策, 没想到人虽引出来,但还是跑了。
宣王恶狠狠的一瞪,「本王早就警告过你,莫靖言就是个狡猾的,若不是藏了一手, 他怎麽可能放心离开?」
「我的人事先潜入庄子打探,确认过庄子里的守卫松懈。」
宣王又想拿东西砸人了,「传明烟她们师徒在庄子上,庄子里的守卫有可能松懈吗? 若是本王见了,肯定怀疑其中有诈,更不敢轻举妄动,你却自以为是的扑上去,眼睁 睁的看着人家跑了,这不是猪脑子吗?」
武阳侯很想说猪脑子不是他,这次的行动不是他坐镇,但若非他亲口指示——见机行 事,不必畏手畏脚,总之,绝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下面的人也不敢大张旗鼓的扑 上去。
「你留了人在那儿守着吗?」
武阳侯点了点头,「傅明烟中了噬心之毒,应该不敢乱跑,很可能过几日就偷伦溜回 庄子里,我安排了几个人守在那儿。」
「南宁候可有上庄子关心失火的事?」
「有,不过寻了人整修庄子,留了一个侍卫监工便离开了。」
「庄子理的人呢?」
「我的人追了半日,发现混在其中的传明烟是个冒牌货,就放弃追下去。」
闻言,宣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此简单的诱敌之计,你们竟然看不出来!」
「就是担心中了诱敌之计,他们只安排一半的人追上去,另外一半进庄子仔细搜查, 确定庄子里只剩下一个种菜养花的哑巴。」正是因为兵力减半,他的人根本不是人家 的对手,後来发现被耍了,当然没必要耗下去。
宣王摸着右手的墨玉扳指,陷入沉思。
迟迟等不到宣王出声,武阳侯忍不住道:「王爷,传明烟是病人,禁不起四处折腾, 若不回文成候府,只能溜回庄子。」
敛住思结,宣王凉飕飕的瞥了他一眼,「本王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文成侯府。」
「文成侯府有个昭华长公主,传明烟应该不会回去。」
「昭华惹出来的事,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要防着。」
「是啊,傅明烟只能回到庄子,只要守着庄子,迟早能遭到人。」
「若是莫靖言回来呢?」
武阳候怔愣了下,「莫靖言去了西北,应该不会这麽快回来吧。」
宣王的目光转为不屑,「你如何确定他去了西北?」
「传明烟若真的找到噬心之毒的解药,莫靖言只怕赶着找寻解药,不会有闲功夫跟我 们玩把戏。」
略一思忖,宣王同意的点点点头,「本王会派人一路往西北査探。」
「王爷要不要顺便将他……」武阳侯举起右手在脖上画一刀。
「莫靖言出了事,南越的野心就会冒出来。」
「南宁候还在,南越就不会轻举妄动。」
宣王又沉默了,莫靖言的存在确实很疑眼,若能藉此机会除掉,於他有利。
「王爷,从京城到西北,这一路上山匪盗数不清,死个人太容易了。」
宣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说得倒是轻松,你当莫靖言是一般人吗?」
「王爷的人都是高手,应付一个莫靖言绰绰有余。」
若在京城里,宣王绝对不敢动莫靖言,深怕将自个儿曝露出来,可是出了京城,他就 不必顾忌了,杀个莫靖言还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