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烟微微倾身向前,挑丰的对许嬷嬷咧嘴一笑,「这是我的事,我高兴就好。」
「……」
傅明烟直起身子,伸手拍了拍许嬷嬷的肩膀,「你不必着急,师傅不在,我哪儿也去 不了,待你想清楚,决定向我坦白,你再来找我,我洗耳恭听。」
许嬷嬷想说点什麽,可是脑子还来不及组织双字片语,傅明烟就叫人半推半送将她跟 随行的丫鬟请出去。
砰一声,庄子的大门再一次当着她的面关上,许嬷嬷恨恨的咬牙切齿,原以为今日即 便费点口舌,四姑娘还是会乖乖跟她回京,没想到四姑娘眼睛如此锐利,一眼就看穿 三爷的信是伪造的。
上次在四姑娘手上吃了亏,她不敢再轻举妄动,连忙识侍卫回京一趟,请示长公主, 直到昨日,侍卫终於带着书信回来。
看到三爷的信,她也知道是假的,姑且不论三爷跟文成侯府的关系早就闹僵了,单就 上西北讨三爷的书信,来回就要一、二十日了,怎麽可能这麽快就送到她手上?不过 ,四姑娘一个乡下丫头,如何能辨出真假?她又一次低估四姑娘了!
「嬷嬷,怎麽办?」红绫心急如焚的问。她们来了一个多月了,还动用长公主的关系 将蓝大夫弄走,如今甚至议侍卫回京向长公主讨主意,结果依然没有进展,她们还回 得了京城吗?
「你别吵,我想想……」许嬷嬷焦躁的走过来走过去,还一边嘀咕,「四姑娘手上若 还有暗器,我们要掳人还不容易,哪用得着费那麽多心思?」
「若是能想个法子迷昏四姑娘,四姑娘不就没法子使用暗器下毒了吗?」红绫想当然 的道。
许嬷嬷猛然停下脚步,一把抓住红绫,「迷昏四姑娘?」
「对啊,若是夜里偷偷潜入庄子,迷昏四姑娘,不就可以带走四姑娘了吗?」
「是啊,若能顺利潜入庄子,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这个庄子比人家大了一倍,庄子 的人不过四五个,只怕设了不少机关防止外人闯入。」许嬷嬷终究是侍候长公主的人 ,不是一点见识都没有,尤其栽了一次跟斗,更是花了心思打探庄子,得知这个庄子 大有文章,就是盗贼也不敢乱闯。
「这就麻烦了。」
略微一顿,许嬷嬷苦恼的道:「事到如今,若没有主子出面,只怕带不走四姑娘。」
「长公主怎麽可能亲自来接四姑娘?」
是啊,长公主何等尊贵,怎能亲自来接四姑娘?可是,侯爷夫人更不适合了,如何能 教祖母亲自来接孙女?至於二太太,向来对三房敬而远之,没有侯爷夫人亲口吩咐, 她绝不敢蹚这个浑水,更别说想要四姑娘回文成侯府的是长公主,而长公主还是文成 侯府的世子夫人,她最能代表侯爷夫人了。
「看样子,这事还是要请长公主拿主意了。」
红绫瞬间蔫了,「长公主会不会怪我们办事不力?」
许嬷嬷白了她一眼,这还用得着说吗?
红绫咬了咬下唇,忍不住道:「我们要不要先试试潜入庄子掳人?」
许嬷嬷犹豫不决,无法解决,还不知道即时上报,这是罪加一等。
可是,能否顺利掳人……考虑再三,她终究点了点头,然後转身上了马车离开。
最近傅明烟严重怀疑自个儿拥有招惹麻烦的体质,昨日来了一个,今日又来了一个… …难道不能让她安安静静过日子吗?
「我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傅明烟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
莫靖言摇头道:「你说清楚了,我也想清楚了。」
「……嘎?」傅明烟觉得自个儿的脑子当机了。
清了清嗓子,莫靖言神悄转为严肃,郑重的道:「若是我能够从死亡谷活着走出来, 我就以身相许。」
傅明烟觉得自个儿被雷劈到了,整个人都焦了。
见她一脸的呆愣,莫靖言不由得恼了,这丫头是什麽意思?不乐意吗?他微徵眯着眼 晴,阴侧侧的道:「你想耍赖不认?」
传明烟怔愣了下,眨了眨眼睛,「耍赖不认帐?」
莫靖言挑衅的扬起眉,一副「我将你看穿」的指控道:「你不想承认曾经提过这样的 交易,不是吗?」
傅明烟张着嘴巴半晌,乾笑道:「我这个人最守信用了。」
莫靖言倾身向前,傅明烟不自觉的往後退,接着一屁股坐在石椅上。
因为考虑男女有别,傅明烟索性护人将莫靖言请到园子的赏莲亭——其实是一个凉棚 ,上面被金银花藤蔓爬满,黄白两色的细长小花成为平凡园子的一道风景——这儿很 大,但於开放性空间,她可以放开手脚,想干啥就干啥,可是万万想不到,一转眼她 就被人家压制得大气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