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痛心疾首,仿佛柳萋萋受辱,苏荷就是千古大罪人,更是在陆淮鹤和献音面前将苏荷指责的一无是处,最后用幽怨的眼神瞪过去,语气薄凉:“也难怪,生育之苦你并不知晓,也无法与萋萋感同身受了。”
偶然听见自己的名字,那样一番折辱人的话,苏荷眼睫轻颤缓步上前,站在刘氏身侧模样恭敬,眸中闪着细碎的光:“老夫人想来是记错了,陆砚修给了和离书,我已经不是陆府主母。”
“你……胡说!砚修还是个孩子,他什么也不懂。当初他八抬大轿娶你回来,宗亲见证,如今你说和离就和离?”两次,刘氏没有如愿陷害到苏荷,也不顾及陆淮鹤在场,与苏荷唇齿相争。
苏荷道:“老夫人不必着急,我已经让陆砚修约见陆府宗亲,到时候,和离的事情一并告知。天快亮了,老夫人若还精神,便在这里陪着柳妹妹吧,我先告辞了!”
待她走后,观看完闹剧的献音也默默退场,回到客堂小院中,陆淮鹤在身后叫住她。
“你出手相助,我替她谢过。”
若不是献音告知秦嬷嬷的举动有鬼,他也不会抓到邹二。
献音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你若要感谢,便拿出些实际行动。”
“你想要什么?”
小道上没有光亮,献音浸在黑暗中,低着头轻声一笑:“紧要时候,陆大人饶我一命即可。”
陆淮鹤凝眉,不等回答便看见她转身回了房间。
世间人人都夸赞昭阳长公主乐善好施,菩萨心肠,所以才会在南下收养一位孤女。在京城里,更是给了孤女无比尊贵的荣耀。
陆淮鹤不是没有深究其中的缘由,可越深究,就越让人害怕。
献音的身份,极不寻常。
第30章 是秦嬷嬷
当天夜晚,秦嬷嬷来到静室。
她给邹二呈了些饭菜,再松开绑苦口婆心说了些好话,让他想想家里人,千万别在明日胡说八道。
邹二不疑有他,连声答应,一阵狼吞虎咽的吃下。
就在秦嬷嬷起身掩门离去之际,静室里的碗筷被踢倒在地,邹二的喉咙被毒药锁住喉咙,双手紧紧捂着一个字儿也没发出来。
此处清静,无闲暇人员走动,不会有人发现里面的情形,秦嬷嬷守在门外,一直等到屋内没了任何迹象才离开。
翌日,晨光微亮。
刘氏将众人召集在一起,第一件事就是闹着要调查昨夜之事。坐在旁侧的柳萋萋眼睛通红,看来一晚上没休息好。
“苏荷呢?怎么还没到场?”
秦嬷嬷道:“许是少夫人觉得心中有愧,不好意思前来……”
昨日雅阁内发生那么大的声响,苏荷都没出来瞧一眼,可不就是有愧?
“我因何会有愧?”
话没说完,苏荷便款款走进室内,她环顾室内一圈,视线在秦嬷嬷脸上停顿了下,笑的冷淡:“怎么不回答?”
秦嬷嬷垂眸:“是老奴僭越了。”
苏荷俯身坐下,手指搭在扶手上轻轻摩挲着,眉眼一斜:“裴夏,让她长长记性。”
裴夏道好,挽起袖子走上前,利落的甩了一巴掌过去。秦嬷嬷被扇的后退几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向她,“我可是老夫人的人!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嘴巴没规矩!”
裴夏一直看不惯刘氏身边这些婆子们,仗着年纪大,跟自己是老夫人似的,在府上横行霸道也就算了,还敢在她家小姐头上作威作福?
“你这丫鬟太过分了!”
刘氏一拍桌子,茶水溢出,柳萋萋也跟着心惊了下,她偷偷打量着,算是彻底看明白了,这两人对着干呢。
也好,待她们伤的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最好的结果就是陆府剩她一个女主人!反正短命的张氏已经见了阎王,苏荷离开以后,老夫人过不了多久也得去黄泉路。
堂内,苏荷静静凝视着刘氏
重来一次,她好像不会害怕什么了。即使刘氏是长辈又如何,没有德行的长辈跟守规矩的看门狗比起来,后者好像更加讨欢心一些。
“吵吵嚷嚷的,成什么体统?”
门外传来昭阳的声音,献音伺候在一侧,刘氏一见到她立即迎了上去,听见昭阳道:“听闻陆府有家事需处理,淮鹤为外男,不好插手,还是由本宫来决断吧。”
她到底曾是陆府的人,身份又比刘氏尊贵,参与进来并不会有人说什么。
刘氏更没意见,给秦嬷嬷使了个眼色,她立即捂着脸上前哭诉一番。
本想长公主看在刘氏的面子上辩个公道,没想到献音先插了一嘴:“是你说错话在先,怎能怪主子惩罚?瞧你这做派,倒不像是个伺候人的,下辈子投胎前记得烧高香拜大佛,也抢在别人前面做个主子,便不用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