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惜妍头皮都麻了。
“我自己来！”
“别动。”
他眉头蹙了蹙，“很快就好。”
从她的视角望去，男人左膝差不多贴上了地毯，以一种单膝跪地的姿势帮她穿鞋。
他的动作游刃有余，像是经常做，很自然。
自然到宋惜妍产生一种错觉。
江煜已经臣服在她的脚下了。
他拿着她的高跟鞋，看了一眼，道：“鞋跟有点细，穿久了脚会疼。”
可能是他的声音太温柔了，导致宋惜妍忘记发脾气了。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帮她穿鞋子。
“可是它好看。”
“你可以选择既好看又适合你的鞋子。”
她秀眉微蹙，问：“你怎么会觉得它不适合我？”
他把高跟鞋放下，突然握住她的左脚，指腹暧昧的在她脚踝上捏了捏，低声道：“你昨天晚上一直喊着脚疼。”
“……”
男人手指的力道刚刚好，捏揉摁压着她酸疼的脚踝部位，舒服得她差点叫出声。
她咬着唇，有些无措。
努力控制自己的嘴巴别乱出声。
按道理，这个狗男人又在占她便宜。
EMM……摸脚也是摸。
她应该趁机一脚踹开他，最好把脚踩在他脸上，狠狠的糟践一番，警告他滚远点。
可是，她好像使不上劲。
宋惜妍陷入了自我内耗中。
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来，带着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如果是合适的鞋子，就不会让你觉得脚疼。”
宋惜妍被他似有若无的动作给捏得脸上火辣辣的，想抽回脚，又被他捉在掌心中。
“就算是合适的鞋子，路走长了，脚该疼还是会疼。”
“如果你不想走，那就不走。”
[剩下的路，我背着你走。]
男人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话卡在喉咙里，呼之欲出，最终没有说出口。
陷入了几秒的沉默。
宋惜妍有些不自在，脚踢了一下他的掌心，催促道：“别按了，再按下去我上班要迟到了。”
社畜的自觉，没什么比上班迟到更要命。
江煜轻笑，停下了捏脚的动作，重新拿起高跟鞋，仔细的帮她穿上。
“你还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吗？”
“忘记了。”
“你说过你要跟我交往。”
“不可能”
“你主动亲了我。”
“我没有！”
“你亲完我以后，说你很喜欢我，想跟我一生一世。”
“江煜，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一脚踹飞你？”
男人笑意浮上眉眼，“你想起来了？”
宋惜妍哽住。
被下套了，他实在是太狡猾了。
她别开脸，冷哼了一声，“不要脸！”
“你亲了我就得负责。”
“到底谁亲谁？”
“不重要。”
他低笑，“反正是亲了，谁负责都一样。”
宋惜妍气得脸红，“你是无赖吗？我没有答应要跟你交往。”
“嗯嗯，那我过一会儿再问。”
“……”
她的警告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左耳进右耳出。
宋惜妍生着闷气。
江煜没有继续逗她，只是低下头，取出另外一只高跟鞋，帮她穿上。
她看着江煜低下的头。
距离很近，可以看到他的发质很好，蓬松柔软乌黑，毛茸茸的，她晃神了一下。
好神奇。
好像她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狗，毛发蓬松很好薅。
宋惜妍蠢蠢欲动。
抵挡不住诱惑。
她鬼迷心窍缓缓的伸出手，掌心向下，就摸了上去。
手感，果然跟她预料的一样。
柔软，好摸。
男人虽然已经帮她穿好鞋子了，却还依旧低着头，任由她摸着。
“好玩吗？”
“……”
她回过神。
对上他那带戏谑的桃花眼，宋惜妍无地自容。
立刻缩回了手，忍不住为自己的冒犯尴尬起来了。
“我走了。”
她见鬼似的站起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身后传来男人肆意的笑声。
对面就是自己的家，宋惜妍摁指纹的手都在抖，身后的那道视线无形的锁住了她，让她无处遁形。
随着指纹锁解开，她快速钻进了自己家中。
门一关上，整个人靠在门板上。
太尴尬了。
*
宋惜妍回家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孔阿姨跟宋爷爷回来了。
宋爷爷被安顿在客厅里坐着，孔阿姨则提着新鲜水果和蔬菜放在冰箱。
餐桌上摆放着一锅粥。
宋惜妍原本拎着包准备出门的，被孔阿姨叫住了，“宋小姐，喝了粥再去上班。”
宋惜妍想想喝个粥也就几分钟时情，于是点头，“好。”
孔阿姨已经把粥盛出来了，挪到她面前，“空腹去上班容易低血糖，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