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谁养宠物,快骑到主人头上来的?”
她涣散的眸色慢慢凝集,眉头一拧,不落下风,“霍邵澎,我——”
“没有吗?”他暗自在虞宝意腰上施力,扣得越来越紧,“又有哪只宠物会对主人张牙舞爪,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我只是打个比方……”不知怎的,明明在严肃争吵,虞宝意耳根不争气地烧起来。
“好比方。那你告诉我,如果我要养,为什么不养一只乖的听话的?虞宝意,逃跑的宠物我可以用抓的,为什么你,我得用算的?”
若是下棋,她一定是最没有棋品的一个。
看见棋局中的自己落于下风,便抬手扫落棋盘,却不知那是他费心所设,最终让她赢的局。
“霍生……”
“叫我名字。”
虞宝意错觉,答应陪他一程那夜的风,也吹到了今夜。
腰上的手如一堵墙,她快贴到他身上,昂着头。
明明整个人都笼在他的阴影之下,可那双眼如坠入了河水下的月亮,波光粼粼,倒折出她的世界,与他。
虞宝意唇半张开,失去冲动以后,叫他的名字分明多了几分迟疑,让人很想吻她。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一并吞下她刚吐到嘴边的“霍”字。
突如其来的吻充满炽烈,虞宝意甚至还在怔愣之中,他已经闯入她的领地,不含一丝温情脉脉,而是用过分用力的触碰渴求她的表达,她的回应。
有那么一刻,世界仿佛静止不动,她五感凝固住,除了他的索求,她什么都感受不到。
待感知再次流动起来时,她嗅到了来时种满整条幽静步道的广玉兰树的香气,由浅至浓,慢慢向他们这个方向蔓延。
霍邵澎离开了她一些,但没有再移远点,那道眉似蹙非蹙,沉默地凝视住她。
先前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此时虞宝意也顺从地睁开了眼睛。
昏影中,她双眸莹润,动人得仿佛有一捧清泉,不停在心间涤荡。
她用被吻得殷红的唇问:“霍邵澎,你中意我吗?”
他们维持着一个随时可以拥抱的距离。
可霍邵澎还是一动不动。
他选择将目光注入那双明亮的眼睛,说:“Babe,我以为你早知道……”
“我中意你这件事。”
-
第二日早晨,虞宝意从客房醒来,没有拉开的窗帘让房间黝暗无光,想昏昏欲睡下去。
微信上,已经留言了一条消息,说等会权叔会送她走。
虞宝意起床,换上尾凳处女佣备好的衣服,合身得仿佛是从她自己的衣柜中拿出。包括昨晚她决定留下一夜时,霍邵澎叫人拿来的衣服,尺寸明显都是为她准备的。
她很难相信他的“预谋”没有别有用心。
但事实上,霍邵澎又的确没做什么,只是让她在一间舒适的客房里,单独睡了一夜。
连早晨也未等她,按照自己的时间先行离开了。
但留了位她熟悉的权叔,免得她在人生地不熟的房子里不自在。
吃完早餐,李忠权兢兢业业地送她到胜意所在的写字楼。
路上,权叔同她聊了两句。
“虞小姐,昨晚还待得习惯吗?”
“习惯的,权叔。”
虽然干的是司机的活,但虞宝意待李忠权如同长辈。而且今早几位没见过她的女佣,趁霍邵澎不在时明目张胆打量她,也是权叔替她解的围。
李忠权笑了笑,“那间客房是临时准备的,你习惯就好。”
临时准备。
直至回到办公室前,虞宝意都在琢磨“临时准备”四个字,是不是也别有用意。
那么大间房子,不像没有提前备好的客房的样子。
可迈入办公室的下一秒,她就被满室洋桔梗雅致的香气冲散了所有疑虑。
桌面上有一束盛开的洋桔梗,旁边是个扁平的黑色正方盒。
虞宝意已经有所预感,走过去时,笑意情不自禁攀上唇边。
她单手抱起那束花,再打开首饰盒。
一件手链。
由规整的蓝宝石和钻石镶嵌,交相排列成蜂巢状,成品犹如丝绸的柔软质感。
她学过一年有余的珠宝设计,认出来,这样精致而繁复的工艺出自哪个世界闻名的珠宝家族,且正是霍邵澎前段时间的出差地之一。
也许有权叔通风报信,也许是他自己算着时间。
托在手心端详不到片刻,手机微震,亮起的屏幕中央有条消息横着。
「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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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和导演组、编剧组开完短会以后,程霁原当即买了晚上前往北城的机票,决定效仿当初虞宝意的方法,去找“便宜好用”的新面孔来当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