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养的猫太多,于是她一回了家就将太多的精力放在这些小动物上,这让付敛难以掩藏地表现出醋意。
只不过虞宴以为是敌意。
而付敛和虞父曾经试着给家里几只猫取个有内涵的名字,至少换出点花样,但抠破脑袋替猫想出来的名字,没叫几次就被淹没在虞宴的“咪咪”和“喵喵”中,后来也就放弃了。
怎么现在就一只猫,也逃不过这个名字,就连狗也是。
付敛妥协:“好吧,你可以选一只和你一起坐副驾驶。”
虞宴当即就抱着关了咪咪的航空箱,一脚踏进了副驾驶。
她记得付敛从前不喜欢猫,权衡之下选择了能够膈应付敛的那一只。
航空箱里是一只被喂的膘肥体壮的白围脖狸花,正揣手闭目养神,对虞宴的挑逗爱搭不理,可虞宴还是不懈地把手伸进去揉搓猫头。
突然心头生出一点耍弄的想法,虞宴故意将猫递到付敛面前,故作抱歉道:“付医生,我没和你说就带着猫一起搬过来,你不会生气吧。”
本以为付敛会嫌恶的躲开,可虞宴却看见原本不喜欢猫的人,毫无芥蒂地将手指伸进铁栏中,而自己养了大半年的小白眼猫,亲昵地蹭着付敛细长的指节,一副十足的谄媚样。
“平时我死皮白脸凑上去它都不理我,怎么你一摸它就跟个发动机一样。”虞宴心里不平,粗莽地拨开付敛手指,将自己的放了进去,谁知道那猫又开始闭目眼神,对虞宴的挑弄无动于衷。
对这奇异的现象虞宴只能得出结论:“你是猫薄荷吗?”
也不知道付敛是不是故意拿她寻开心,笑着说:“可能真是。”
虞宴从咪咪这栽了更头,只好把手往后排伸过去,还好小狗足够热情,拿小脑袋不停地拱着虞宴手掌,时不时轻咬舔舐。
察觉到虞宴有些许的不快,付敛边为虞宴系上安全带,边解慰道:“猫这种生物就是这样,不会去刻意讨好主人,可能是你平时太黏着它,把它黏烦了。”
所以可以多来黏我,我不会厌烦。付敛心里这样接道。
“小白眼猫。”虞宴说着,眼神温柔地搓弄小猫鼻头。
方才为虞宴搬运行李时,付敛就注意到了,这一大堆东西,其实没几样属于虞宴自己,恐怕整辆车上只有那一个二十四寸大小的行李箱里,塞着虞宴的东西,其余都是猫狗用品,新旧不一。
有泛白老旧的塑料猫砂盆,明显不配套的窝和垫子,七零八碎各部位似乎不属于同一型号的猫爬架等等。
付敛好奇便问了一句:“后勤部里还有这些东西?”
“你问这些?”虞宴手指向后座的猫狗用品,隐隐生出点自豪,“这些都是我做任务的时候顺便从外面拖进来的。”
付敛道:“丧尸病毒爆发快五十年了,你能找到这些还能用的老物件,虞队长可真厉害。”
虞宴被捧得有些飘飘然,倨傲道:“那可不是,当初我拖回来的时候很多东西上都长满了霉斑,我费了好大力气才让这些东西勉强能用,末世嘛,有就不错了,我要是不对它们好点,它们没法活。”
她说了一大段话,付敛却变得沉默,良久,他脸色不佳,仿佛压制着一股怨气道:“总部被你抛下的那些小猫,可就没有这份福气,虞队长是不是偏心了些,是否有想过总部那些猫的死活。”
虞宴愣神,不知道刚刚还和自己说笑的付敛怎么突然话里夹枪带棒,怔怔回道:“我给我爸养了啊。”
“那我呢?”
那个被你丢在总部,从此以后不闻也不问的我。
以付敛对虞宴的了解,她永远都不会明白,当初她那样绝情地抛下他,虽为他和猫都做足了打算,以为万事都得以解决,却不知人心肉长,也会害怕遗弃。他们都不理解虞宴为什么离去,一遍又一遍地剖析自己的问题,天天忍受着苦思的痛楚。
“你以为没有了你,我就能活得下去吗?”付敛再一次质问道。
这样的阴晴不定的付敛着实让虞宴感到害怕,她十分担心付敛的心理健康。
“没有人失去谁会活不下去,你要做个坚强的人,要为自己而活,”虞宴语重心长的宽解道,“而且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从总部最好的医学院博士毕业了,你现在才二十三岁吧,这个成就也很不错了,不枉费我当初花费那么多资源供你上学。”
她想告诉付敛,别将目光狭隘地放在小情小爱上,末世里,这些都是不那么重要的部分。
但付敛根本听不进去,他自认没有那样的格局,他就是一个为爱而活的人,愤愤道:“你如何断言,不会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