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词儿有区别吗?”
“有。”一直没说话的刘冰洋忽然开口。
“那你解释解释——”唐爱抬眼看着后视镜里的刘冰洋。
刘冰洋嘴角一斜:“我喜欢看车模。”
“好!”唐爱好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偏过脸对李鑫鹏说,“李哥,您给做个见证!回去我就练肌肉去!练不出来我就不叫唐爱!”
“那叫什么,叫小爱同学?哈哈……”
“反正我肯定做到,您可得帮我!”
唐爱和李鑫鹏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后座上的两人却没了声音。苏然把头扭向车窗,刘冰洋靠在座上侧着脸,看着苏然的后颈。
“苏然——”刘冰洋轻唤一声。
苏然心尖一颤,有些紧张地转过头去。见刘冰洋手里拿了个U型枕。
“累了就睡会儿。”
苏然接过来,把U型枕放到脖子后面,向后一靠闭上双眼。
挺好,对于不知道怎么面对刘冰洋的自己,这样的姿势是最适合不过的了。刘冰洋真的很会察言观色,在这一点上,确实比她强很多。
刘冰洋也眯起了双眼,不再说什么。她的思绪好像有点乱,但又好像很清晰。更准确的说,是一条清晰的线延伸出无数条纷乱的小细线,可这些细微缠绕的线却捋不回那条清晰的主线。
天黑下来,透亮的夜色与灯火罩着千户苗寨。
刘冰洋洗漱完出来,苏然已经睡着了。她第一次上了苏然的床,以往都是灯关了以后,过好一会儿苏然过来。刘冰洋轻轻抬起苏然的头,把自己的一条胳膊垫在下面,从身后抱着苏然进入了梦乡。
稍作休息调整,又是一天的拍摄时间。千户苗寨已经商业化地很严重,但却也是保留的最完整的苗族村落了。大家一开始商量着去一些原始村落拍摄,那些村落空气好,住户维持在百十来户。后来又想到几个问题就放弃了。
一是山路蜿蜒曲折,有的路甚至就在悬崖边上,危险系数高。二是那些村落大部分人已经迁移出来,吊脚楼也破败不堪所剩无几,即便拍摄也没有什么价值。另外就是时间成本了。
商量来商量去,一行人还是同意来了千户苗寨这个已经被开发并保留的景区。
还好没有令他们失望,即便是商业化的存在,也掩盖不了它本身的美。
刘冰洋一整天都背着三脚架和相机狂奔,寻找各个机位去拍摄。自然少不了苏然的照片。
直到晚上的时候,她们才和其余的人汇合。宗晓静把所有人拍的作品,无论是照片还是视频都归类整理了下,这些还需要回到北京后进行后期。眼下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做这些。
不过宗晓静还是粗略过了一遍。
“冰洋拍了一天,怎么就发过来这点儿啊?”
张明宇正躺在床上休息,听她这样说凑了过来:“不会吧,她出片率很高的,而且要上地理杂志的。”
“真的,你看嘛!”
“或许她嫌文件太大了,回北京再整理。”
宗晓静看看她,又看看电脑,半信半疑。
“睡吧,李总教出来的徒弟你还不放心啊。况且,也不是工作。”
“你不对劲啊,我怎么发现你这几天总是帮刘冰洋说话?”
“有吗?”张明宇又躺了回去。
“怎么没有?你说到刘冰洋,你话就多了。”
张明宇没吭声。
“你是不是想让她带带你啊,不过她的专业能力真不错——”
张明宇又没说话,翻了个身去睡了。
出发的第七天,经广西一路到了徐闻海安新港 ,除了李鑫鹏和林涛开着车上了轮渡,其余人则到轮渡的第二层等候。
一行人也换了着装,感受着海风拂面,心情也飞扬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抵达海口,从海口到三亚又行驶了一段。历时九天,三千多公里的行程,三亚之旅正式开启。
入住酒店冲了一澡后,刘冰洋换了条松松垮垮的沙滩裤和一件绿色的热带雨林的短衬衫,脚上踩着一双人字拖,无比悠闲地在房间里晃荡。
“还用收拾什么?我帮你。”
苏然拿出洗漱包:“不用,我都收拾好了,我也去冲一下。”
“好的,等你啊,美人儿~”刘冰洋忽然开玩笑道,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个爱称。
苏然险些一个趔趄绊倒在浴室的门口,嘴角抽了下后,慌乱地关上门。
刘冰洋看在眼里,抖着肩膀一副得逞的模样。
“逗你玩儿,真是其乐无穷啊——”
中间唐爱给两人送来两个大椰子,不过刘冰洋没让他进门,这趟苦差事就结束在了一个门缝里。
刘冰洋半躺在床上,一边喝着椰汁一边听着浴室的水声,心情放松到了最佳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