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益嗤笑一声,道:“王爷这问题问的稀奇,她在哪?您和王妃不是早就为她安排好了去处了吗?您这时候来问我她在哪?未免有些太晚了吧。”
“还有,我今天才发现,你还挺抠门的。”言益看着白楚延手上的玉佩忍不住嘲讽:“好歹也是送小姑娘的,这么廉价的东西你也拿得出手?知道你穷,也不至于穷成这样子啊!你让皇室的脸面往哪搁?”
“还请大人告知,她在哪?”白楚延咬牙切齿极力忍耐的忽略掉他的嘲讽,今日宾客云集,他不想在这里发作,只是加大了音量,一字一顿的又问了一遍。
“无可奉告。”
言益不肯松口,还将他嘲弄了一番:“说不定今夜你洞房花烛之时,她就会请阎王爷和牛头马面众小鬼来蹭个席面,毕竟你也曾许她红妆十里宾客满堂不是?”
言益说完,浑身舒爽的揽过身前的王子凡,“走了,大晚上的,你要是再不回去,你媳妇又该打你了。”
王子凡身量稍微比言益高点,被言益搂着不得不佝偻着身躯配合他,言益要走,可他还有点没看够戏,“不是,这就走了,不再聊两句吗?”
“再聊?你是瞎了吗?王爷都气成那样了,再待下去,咱们的王爷就要开始吃人喽。”
言益都发话了,王爷很生气,再待下去后果自负。
虽然这场大戏在场的宾客看得云里雾里的,但言益带头,也没人敢再待下去,生怕白楚延像言益说的那样,拿他们泄愤,一个个都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和白楚延辞别,好好地婚宴最终草草收场。
人群散去,刘长风铁青的脸才露了出来,他冷哼一声,招呼都不与白楚延打一个一甩衣袖径直往府外走去。
“相爷!”
郑先呼喊着前去追赶,欲将人留下。别人可以走,刘长风可不行,他得好好帮王爷和刘长风解释一下,免得耽误两家联姻。
白楚延无心管这些,自打言益拿着那块玉佩出现,他的心思就完全不在婚礼上。交代管家处理宾客的事宜,他没这个心情去见刘元霜,直接让人过去说了一声,让王妃早些休息,就和赶回来的郑先进了书房。
“你不是言之凿凿的说她已经死了吗?这怎么回事,她为什么还活着,还和言益搅合在一起?”
冷静下来的白楚延心中的恐惧渐渐占了上风。他在江南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没有避着韩允溪,若是她真的活着还和言益搅合在一起了,说不定言益已经通过她掌握了他们这边的不少把柄。
“主子,我当时确实是亲眼看见韩小姐跳下去的,那么高的地方不可能有人能活下来。”
“或许是言益诓骗我们的,典狱司手眼通天找到一两个韩家人的旧物不是什么难事。”
但这玉蝉可是韩允溪贴身之物,言益能拿到它,不就是证明了韩允溪存活下来的几率很大吗?
白楚延坐在案桌前沉思了许久。
如今的形势,他们在明言益在暗,今晚起他们已经落了下风。韩允溪是死是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将她从言益身边揪出来,。
若果她死了那一切照旧并不足以造成威胁,如若她还活着,还愿意回来,那他便让一切回到正轨,将人再送出去便是。倘若她执迷不悟非要留在言益身边为虎作伥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他不介意再让她死一次。
婚房里的刘元霜满腔的欣喜等了一晚上,结果就等来了白楚延一句“让王妃先睡”的话,气得她当场就掀了盖头。派人打听清楚前厅发生的事情之后,转身就将婚房的物件摔了个七七八八。
“小姐,你消消气,这可不是在咱们府里了,王爷的人可都看着呢。”
贴身丫鬟怜翠好心提醒却被刘元霜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消气?
这叫她如何能消气,为了今天,她多年苦心经营,一个闺阁小姐不惜双手染血,暗中处置了多少妄图沾染白楚延的贱人,结果呢?却换来这样的羞辱。
白楚延为了那贱人的一块破玉佩连婚房都不进,这传出去叫她如何在这京城立足?
刘元霜气得恨不得将韩允溪从坟墓里拖出来鞭尸,将韩家所有人从泥堆里挖出来挫骨扬灰,可是现在能让她出气的只有身边的丫鬟。
她摘下头顶的发钗揪住丫鬟的耳朵说道:“进了这王府,除了王爷就是我最大,谁敢多管闲事,本王妃要了她的命!”
“奴才不敢!”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