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
白楚延抬手制止了他的接近，他知道今晚他有些失控了，他转过头不让郑先看见他的狼狈，努力克制着声音吩咐道：“今晚就到这吧，你退下吧，我想休息了。明日还得早起去给白楚敛祈福呢。”
“是。”
郑先退了出去，白楚延仍旧保持的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地发呆，直到屋内蜡烛燃尽他才起身抹黑躺在了床上。
皇帝这些年身子骨越发的弱了，太后每年都要去城外长青寺给皇帝祈福，今年更是声势浩大的叫上了京中豪门贵女陪同。
长青寺常年香火旺盛是京城人家祈福请愿最好的去处。每次太后亲临，寺内一个月前就开始清场给各家贵女安排落脚的住处。
这次太后不仅叫上了各家贵女，更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白楚延来负责，本来皇帝还想让言益负责，这些贵女身娇肉贵的，荒郊野外的出个事情，很容易的。
要是谁家女儿有个什么，他就有了由头整治言益，但转头又想到这人刚被自己禁足了，他便将这任务交给了白楚延，这两人一样讨厌，他看谁都不顺眼。
“可惜你被禁足了，不然咱们还能去凑个热闹。”姜洄一边给言益剥葡萄一边说道。
“你以为这热闹就这么好凑？”言益说道。
“有事？”姜洄眼中放光，她可听说这次是白楚延负责出行的安全。
“说说。”
看她满脸挡不住的幸灾乐祸，言益转手将从她手中接过的葡萄塞回了她嘴里，说道：“这回他们大概会拿几个世家女子作筏子吧，不然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祁个福而已。”
“我听说这次随行的都是二品以上官员家属，他们不敢这么大胆吧？”
言益起身：“哼！没什么不敢的，几条人命而已。那些大臣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什么，女儿罢了，左右不过就是用来交换利益的工具，况且这工具能让皇帝和太后使用，也算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那些大臣说不定还会感激涕零呢。”
他这话说的姜洄心里发呕，她看着向外走的言益开口问道：“言益，换了是你，你也会拿几个女子的性命去交换你想要的利益吗？”
“会。”言益回答的毫不犹豫，不重要的陌生人罢了，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若是换了我呢？”
言益停下脚步，略有迟疑的站了一会，回道：“会，你和她们于我而言并无任何区别。”
“姜安。”
言益叫来姜安，两人一起前往书房议事，独留姜洄在原地。
姜洄暗自唾弃自己，经历种种她自以为在言益那里她是有所不同的，原来一直都是她痴心妄想。
姜洄啊！姜洄，你怎么还是这么的不长记性，言益和白楚延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作为人家棋盘上的棋子，你还能奢求什么。
第15章 积怨已久 打不过，真的打不过
“王子凡跟着去了？”
“是。”姜安回道：“侯府也在受邀之列，世子爷以保护妹妹的借口混进去的，反正太后这次的目的不是侯府小姐，没人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言益点头吩咐道：“你让王子凡多盯着点安衡月，咱们的人手也多注意些，吃食什么的别让人动了手脚。”
宫内那两人还是对安家不死心，白楚敛那身板也没比他好上多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想着娶亲，惦记人家父亲的兵权，也不怕真惹恼了安泰，北境直接乱起来。
多日的禁闭苦读，王子凡早就憋疯了，好不容易他爹肯让他出来透透气，结果呢还给他安排个任务，让寸步不离的保护妹妹围着一堆女人转。
夜晚，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道观寺庙这种清苦之地一看就与他气质不符八字相克，而且还得跟在一群小娘们后面，多无聊多没面啊！
况且那些京城的姑娘个个都不是好相与，表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知书达理的，背后可会编排人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若非必要他真不想和这些人掺和在一起。
“吱嘎”一声响，窗框被人推开，王子凡听见动静一个激灵睁开眼，摸到枕头底下的匕首背靠着墙面开口问道：“谁？”
“我。”姜安点亮屋内烛火。
看清来人是谁，王子凡松了口气将匕首放了回去，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守卫没发现你？”
“没有。”姜安经常跟着言益出入侯府，早就乘机摸过，怎么躲过府中守卫，他门清的很。
“找我有事？”王子凡不在意这事，姜安什么水平他还是清楚的。出入宫门犹如回自己家一样的人，进自己这个侯府那还不容易。
姜安递给他一张画像，王子凡打开，随即脸上满是嫌弃，“给我安衡月的画像干什么？大晚上的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