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信中说衡月的情况已经稳定,就没必要让他担忧了,无论如何,王子凡绝对不能去北方。”
……
经过长途跋涉,又到处藏匿躲避追兵之后,王子凡终于在半个月后赶到了北境军营,看到安衡月安然无恙他松了一口气,但是安衡月口中说出的话却令他无比震惊。
他脑袋嗡嗡作响,眼前的东西摇摇晃晃看不清虚实,安衡月的话不断在耳边回响。什么叫言益死了?他们已经打赢了,他怎么会死?
“子凡!子凡!”在安衡月的一声声惊呼中,他重重的倒在了地上。这半个月,他心中一直担忧着,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本就疲惫不堪的身体,又受到这样的打击终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王子凡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他挣扎着要去南决找言益,被安泰一拳打翻在地。
“小益的尸体已经运回京城,你现在去南决没有任何意义。”
“确定了是他吗?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肯定是他们搞错了,是的,他们搞错了……”王子凡趴在地上哭的鼻涕眼泪横流。
“错不了,事发的时候屋里就他一个人。南决那些余孽无声无息的趁乱挖通了城主府的地道。他们趁言益睡着之际用迷烟迷晕了言益,又将他残忍杀害了。”
安衡月的话很简短,她并没有告诉王子凡言益尸体的细节。他们不仅杀人还辱尸泄愤,将言益折磨的面目全非之后一把火将房子点了。
“屋里找到的尸体,身上能看到的痕迹都和言益的一模一样,做不得假。”
“呜呜呜……都怪我,我应该守在他身边的,我要是守在他身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王子凡哭得不能自已,安衡月抱着他缓缓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着。这件事要怪也只能怪她,王子凡只是担心自己才会擅离职守,都是因为自己不中用。
安泰看着夫妻二人也说不出指责的话。言益身边高手如云,但事发突然,他们都保不住言益,再多一个王子凡在那里也无济于事。
“既然来了就好好呆着,衡月的身体不适合再上战场,你好好陪着她。”
北蛮常年在马上讨生活,士兵个个健壮如牛,兵强马壮,远比南决要难对付多了。三国联军南决已败,东海那边陷入焦灼,北境稍有略势,这一战他们还有得熬。
……
“下一批粮草和物资已经在路上了,北境的将士们也能过个好年了。”
“谢谢你。”安衡月代表北境的将士们对姜洄的慷慨解囊表达了感谢。
时隔一年再见早已物是人非,姜洄忧思过度,鬓间早早的生出一缕白发。而她看着安衡月消瘦如柴的面容却忍不住落泪。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出安慰的话。
这一年她们同时失去了最爱之人,又饱经战争之苦,说不上谁比谁日子难捱。
姜洄摆摆手不敢居功,说白了她也只是想完成言益的遗愿,略尽绵薄之力护北境长安。
“我想去祭拜一下子凡。”
“跟我来吧。”
安衡月将她领进自己的营帐内。姜洄接过她手中的香认真的拜了三拜。
“子凡生前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可我觉得这声对不起应该由我来说的。姜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子凡是因为我和孩子才从军营里逃出来的,若他在言益身边,定不会叫那些歹人得手
的。”
作为大夏第一女将,安衡月战场上杀伐果断,一把银枪耍的威风凛凛叫敌人闻风丧胆,此时的她却在姜洄面前哭的泣不成声。
“这怎么能怪你们呢,当初言益将子凡拘在身边并不是要贪图他的保护,言益只是怕预言验印而已。”
“预言?什么预言?”
“可还记得当初在青云观,那位瞎子摊主替我们算了一卦,他说王子凡二十五岁之前切勿北上,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经她提醒,安衡月也想起了这件事。只是当时他们只当做消遣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瞎子说的每一句话都验印了。
王子凡出事之后,姜安说起了言益非要带着王子凡的原因。她当时还沉寂在失去言益的痛苦中,便想着找到那个瞎子,若他真能窥得天机,是否也能让他帮算一算,她和言益下辈子的姻缘。
只是她找到人的时候,那瞎子早已有去世。这几年战乱逐渐波及到中原地区,青云观早已被战火毁于一旦不复存在。到处都在烧杀抢掠,瞎子也命丧一场大火中。
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啼哭声,王子曦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孩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