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早有预谋, 即使没有我们出现,她也有办法自救。”
“冷锋那边有消息了吗?”
已经超出了约定的时间, 冷锋还没有出现, 这不得不让他们对他报以最大的恶意猜想, 毕竟他们也是半路搭伙,要说信任,也没有多少。
这时, 阿布多从外面走进来,听到他们的话忍不住插嘴道:“老夫的治疗还是有效果的,他多多少少能想起一些事情了, 若他的身世真像你说的那样,他但凡有点血性, 都不会放弃报仇雪恨。”
柯小海对验尸这件事情很感兴趣,连夜就让姜安带着他翻墙进了南宫家。
一把迷药将灵堂上守夜的下人迷晕,柯小海推开棺材盖,拿出了一根银针。以他的医术,看看尸体表面的情况再用银针探一下味道多多少少能猜到这父子三人的死亡情况。
“走吧。”
“这就走了吗?你们验尸这么草率的吗?”
南宫春水吹亮火折子, 将手上的油灯点亮慢慢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姜安见状拔出剑挡在柯小海前面,现在的他可不敢小看眼前这个女人。
南宫春水抬眼看向他们,心中不由冷笑,果然,撕开面具,她丑恶的嘴脸很是不招人待见呢!
她眼睛一眯带着警告意味:“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无意与你们作对,只要你们守口如瓶,不多管闲事,大家便可相安无事。”
……
“她是怎么敢肯定,只要我们闭嘴,她做的事情就不会有人发现?”
南宫家父子三人生前中了一种名为厌羊的慢性毒药,毒性极低,并不致命,只会让他们的身体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衰败下去,因此一般的大夫也很难察觉出来。
这种毒药若是一直使用,倒也能活很长时间,但是若是沾上一点清和草的汁液,中毒者体内残留的毒素就会立马成为一种剧毒,瞬间要了人性命。
最神奇的是,但这两种药物在体内发生作用之后,很快就会转换成一种无毒物质,这时即使是仵作验尸也查不出他们是中毒而死。
中了厌羊之后,再遇到清和草,中毒者体内就会产生一种特别的酸性味道。这是唯一能判定这种毒素的证据。
“发现了又如何,谁又敢说她什么呢?”
王子凡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这会他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拿着几本账本。
“早上听你们说,我就好奇出去调查了一番。”
他将账本摊开在众人面前,由衷的感叹:“这娘们还真是个狠人啊!南宫家的男人她是一个都不放过啊!”
这几本账本都是从药铺、酒楼、赌坊还有青楼这些老板手中抄录来的。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应该清楚,一旦南宫父子全都死亡,南宫家那些亲戚定不会放过他们家这块香饽饽,于是南宫春水早在四五年前就开始计划着这一切。
她要想摆脱被父兄摆布的命运,她只能放手一搏干掉所有人,掌控自主权。
王子凡手中这些仅仅是南宫春水那些堂兄表弟被设计欠下的巨债,但这并不足以让那些人放弃南宫家的家产将家主之位让给一个女人。南宫春水手上肯定还有其他的把柄。
“为了家产,弑父杀兄?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啊!”
“如果她是为了保命呢?”
柯小海微微张唇,很是诧异,她不是已经拿到了和离书了吗?不会再有人要她的命了啊!
潇湘沉默片刻,然后道:“ 你们是男子,自然不太能理解三从四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礼法教条对女子的迫害。若非走投无路,谁会对着父母兄弟下这样的狠手?”
同为女子,姜洄和安衡月自然能感同身受,她俩一个出身贵族,一个是富商之女,皆受父母疼爱,即使这样,相比较与男子,她们也没有多大的自由可言。
而据他们所知,南宫春水在家过得很不好,爹不疼娘不爱的,甚至有时候连口饱饭都没有。
以前种种她或许都能忍,但是自打她及笄之后南宫父子就开始为她物色夫家,她从不奢望能嫁个好人家,但她没想到他们为她找的每一个都是变态中的变态。
甚至为了拉拢各方合作伙伴,他的父兄甚至打算让她成为那些富商互相分享的玩物。
要不是价格谈不拢,也轮不到苏家娶她。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计划着要杀了这些禽兽?”柯小海问道。
“或许刚开始的时候她是打着同归于尽的念头的,只是后来为什么改变了想法这就无从得知了。”姜洄猜测。
王子凡听到南宫春水的遭遇之后怔怔看着安衡月,某种苦涩怅然在心头化作一声喟叹,心里要对安衡月再好一点的想法越来越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