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阿布多,治疗过程本就劳心劳力,要是中途听到言益刚才那句质疑他医术的话, 保不定一口老血吐出来,到时候姜洄就得拖着两残废的腿来救人了。
临近下午,阿布多带头从里面走了出来。都是习武之人, 各个精神抖擞的进去现在却像是被人抽走半条命似得,甚至还没有阿布多这个老头来的精神。
“她怎么样?”
“老夫出手自然药到病除。”
言益正欲进去看看, 被阿布多喊住:“她恐怕是要睡上个两三日,你现在进去也没什么用,再说我在里面点了镇痛的药香,你这一推门进去,全散了, 她要是痛醒了全是你的错。”
被阿布多这么一说,言益也不敢再上前。阿布多看他这像无根浮萍不安的样子主动给他找了个事做。
“有一批药材马上到港口了,你带人去接一接。”
“姜安。”
姜安召来一个下属,将事情转给了他。瞧他们这样子是一个都不想去了。阿布多无法只能不断强调这批药材的重要性。
“阿洄的腿重新接上很容易,最难的是后面的恢复治疗,那批药材中有一味药极为难找,要是没了,她的腿也没了,所以,你们两个亲自去,确保万无一失的给我带回来。”
一听到有关姜洄的腿,两人瞬间不淡定了撒开腿就开始往外跑。
日头将尽,日光变得没有那么耀眼炽烈了。
阿布多看着阳光下向外奔跑的两道背阴忍不住感叹道:“没有想到有一天老夫还能亲眼看见他有一副人样的时候。”
阿布多认识言益的时候,言益早已凶名远播在朝堂站稳了脚跟,。而王子凡他们却有一种如见故人的感觉。
在没有卷进朝堂这些破事之前,言益也曾是个向往一骑白马醉春风,挽剑摘花献月光的少年。如今却只能戴上典狱司督主的那张破面具,伪造出一个人人惧怕的嗜血阎罗的形象。
“几位,还是先去吃饭吧。之后还有的忙呢。”
和其他人不同,她和姜安是陪着言益一路成长过来的,所以潇湘不太愿意回忆那段不太如意的岁月及时开口打断他们。
晚间时候,言益取回药交给阿布多制成药泥之后,他才有机会跟着阿布多进去看一眼。
他刚刚拉起姜洄的手时,发现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上布满了
细小的老茧和伤疤,掌心干燥粗糙手背上也有些许划痕。
“我是不是对她太狠心了?”
京城寻常人家的姑娘,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也是极为注重保养的。
阿布多专心上药,等绑好布带打好结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你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抱怨?”
阿布多也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吃了很多苦,但她不能抱怨,也不能提。她只剩下一条命了,若是吃不了那些苦,所有一切都会化为泡沫。
“终究是我负了韩家,我应该信守承诺赶过去的。”
阿布多不知道他哪里负了韩家,见他许久没有后半句忍不住打断道:“差不多了,这药香药熏的够久才有效果,咱们先出去吧。”
给姜洄治腿的第二日,王子凡一直期待的比武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可惜三妹没能看见我在台上英姿飒爽的身姿,真为她感到惋惜。”
王子凡心里是有点遗憾的,这是他第一次得到父亲首肯,正大光明的站在台上展示自己,他希望自己的所有朋友都能到场为他鼓掌打气的。
“不过没事,她看到我夺冠的神气时刻就行了。”
“呵!”安衡月掀起眼皮,看向他忍不住泼他冷水。
这场比武集结的可是江湖众多高手,这家伙连她这个小女子都打不过,有什么脸皮在这吹这种牛。
“大哥你不去看看吗?”
“不了姜洄还没醒,我守着她。”
言益让他们出去的时候顺便将昨天抓的那几个不安分的带出去扔了。
昨天安排在街道里的人确实拦下了几个喝醉酒闹事的,眼见着他们就要往宅子这边走,怕他们吵闹的声音想象到影响到里面的治疗,言益手下的人就将他们拦了下来。
听他们报出了苏家的名号,言益就没让下属动他们只是将人敲昏了在柴房关了一晚上。
苏子秋被人放出来的时候,可劲叫唤着丝毫看不出被饿了一夜的样子。
“你们知道小爷我是谁吗?你们给我等着。小爷回来毕竟你们碎尸万段!都给我等着,你们这帮贱民!把你们都杀了做成祭坛的……唔……”
“都是死人吗?不知道我妹妹还病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