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我已经申请了航线，只要明天不下雨，绝对能赶上。”
杨瞬一身上的潮湿味少了点。
他点点头。
第二天，暴雨。
杨瞬一身上的雨味让助理打开了空调的抽湿功能。
在酒店躺了一会儿，杨瞬一打开和张遥的聊天框，准备告诉张遥礼物的位置，那边就打来了视频。
杨瞬一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点击接通。
入目先是妹妹的小脸，屏幕外传来张遥的声音，“接通了，小远？过来。”
于是小远也跑过来，镜头摇晃一下，变成了前置。此时是小远抱着妹妹，一手拿着手机和杨瞬一聊天，镜头被他俩塞满。
他们问杨瞬一什么时候回来、问辛不辛苦、问路上累不累…
问了没几句，俩孩子要去上学。妹妹还在幼儿园，上学的时间晚点，还想继续和杨瞬一说话。
她年纪小，手也小，几乎拿不住屏幕，于是镜头又摇晃一下。
视角变高了，先是红色的发尾露出来，然后是张遥的眼睛，他把妹妹拎起来放怀里，给她掌镜。
国内现在是冬天，但家里温度足够。张遥只穿了件宽松的毛衣，领口松松挂着，他没怎么说话，只是偶尔给说得手舞足蹈的小孩撩下头发，防止她吃进嘴里。
这时候就会出现一只戴戒指的手，骨节细长，拇指擦过女孩的脸颊，腕骨被一截柔软的毛料覆盖。
张遥的衣柜里很少有这种衣服。婚前衣柜里塞的都是秀款或者私人订制，风格张扬热烈。
婚后也顶多是在家居服上选些柔软的色调，也就是这两年，才多了这类宽松柔软的衣服。
妹妹坐在张遥怀里，听到杨瞬一说下雨，忽然问：“那不能给爹地过生日了吗？”
杨瞬一说：“嗯。”
说着，视线从妹妹脸上挪开，往上。但镜头就那么大，没有张遥的脸，眼睛再往上看，也看不见。
妹妹说，“那我们会努力的！”
张遥替杨瞬一问出来，“努力什么？”
妹妹还小，词不达意，磕巴了半天，说，“努力代替爸比。”
她应该是想说杨瞬一不在，就把杨瞬一缺的那份给努力补上，但说出来有点搞笑。
屏幕里传来张遥短促的笑声，“这是可以代替的吗？”
妹妹又聊两句，要去上学的时候，和杨瞬一撒娇：“我想和爸比聊天。好想爸比。”
杨瞬一心下刚软，只听张遥道。
“你只是不想上学，松手吧。”
小姑娘啊了一声，“怎么看出来的？”
张遥把手机抽走，举高了，镜头里露出他头顶的小发旋。
“我上学也用过这招。”
妹妹背着小书包上学去了，留下张遥和杨瞬一两人。
张遥拿起手机，杨瞬一的视线跟到卧室。
张遥不习惯早起，但杨瞬一有送小孩出门的习惯，出差的时候，张遥会代替他的工作。
工作结束，张遥要补觉。
镜头摇晃起来，好像要跟着张遥躺被窝了。杨瞬一的视线扫到床头柜，忽然和张遥开口。
“柜子的最下层。”
张遥“嗯？”了一声。
杨瞬一接着说，“生日礼物。”
张遥：“嗯。”
没什么反应。
好像是真的有点困，杨瞬一在纠结要不要挂视频。
张遥忽然看向屏幕，“就这样？”
杨瞬一思索片刻，了然。
“生日快乐。”
张遥满意地点点头，他说这才是礼物。
挂断前，张遥犯困，含糊地说不然叫船去接你……
杨瞬一没反应过来，视频挂了。
他正准备去敲助理的房间门，门打开，对方就在门口。
杨瞬一：“能开船吗？”
助理推了推眼镜，“可以。”
杨瞬一晴了。
助理又说，“但没必要。”
杨瞬一下雨了。
难得想要发挥资本主义。
他踌躇了下，心想怎么说服对方。
只听助理说，“天晴了，飞机能开了，现在就能登机。”
飞机滑过天空，杨瞬一算了时间，发现恰好能赶上晚饭时间。
心里高兴了不少，才想起刚才忙着收拾行李，没告诉张遥已经登机的事情。
正要和张遥发消息，张遥忽然传来一张图片。
飞机上信号有点弱，没加载出来。
张遥又传了条文字消息。
【还可以。】
就在这时候，图片加载出来，杨瞬一点开。
放大，又缩小，再放大，重复几次，最后保存在相册。
杨瞬一看着照片想，无论什么东西在张遥身上，都非常合适。
又想。
他好想现在，立刻，马上，就回家。
下次张遥生日，干脆整个月都不要排工作了。
好想张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