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拉住杨瞬一的手，阻止杨瞬一弹第三曲。
杨瞬一在看张遥的神色，发现他没什么表情，那就不是曲子选的不好。于是顺从地摊开手，看着张遥从他的手指一根根摸过去，没什么章法，像是玩具一样摆弄自己的指节。
张遥的手比他小一些，肤色也白，但不像自己那样看着不健康。指尖不断塞入杨瞬一的指缝里，又退出去，来回几次，杨瞬一也就顺手摘了吉他，从坐在床边的姿势变成半躺，把手伸出来方便张遥玩。
最后是张遥牵着他的手睡着了。
这样的小插曲从这天开始变得频繁。以杨瞬一的视角，就是张遥开始变得喜欢牵手、拥抱、接吻，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也担心了一下是不是自己的信息素给的不够，不过检查结果显示张遥的状态都很正常。
就这样过了快一周，某天清晨，杨瞬一在半梦半醒中感觉胸口有点重。
五感逐渐苏醒，一股浓密的甜味萦绕在自己身上，几乎把杨瞬一完全包裹。
他迷糊中睁开眼，发现张遥趴在自己身上，两人胸膛挨在一起，他几乎能透过睡衣感受到张遥的体温。
还没反应过来的杨瞬一霎时间清醒过来，接着，他感到张遥在自己身上小幅度磨蹭。
屋里温度适宜，两人的睡衣都很单薄。
杨瞬一有些僵硬，他在思考自己是继续装睡还是有所行动。毕竟张遥的表现看起来像是想要自己开手动档，那他也只能装作自己没有自动功能。
也就是这个时候，张遥喘够了，从他身上坐起来。
杨瞬一的手被牵住，一根根地摸过去，最后留在食指。
张遥拉着他的手，摸下去。
杨瞬一的脑袋，一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崩断了。
他看着张遥，想伸手把张遥湿漉漉的额发拨开，问问是什么情况，但张遥溃乱的呼吸，不聚焦的瞳孔，显然不是询问的时机。
而且杨瞬一自己的呼吸也已经杂乱无章。
于是张遥牵住的那只手忽然动作起来，从他的掌心溜走。张遥迷乱的大脑难以思考，刚反应过来，低头去寻，便被拉住手腕，身体往前倾。
“——！！”
张遥的指尖不断颤抖，从一开始几根手指时不时地战栗，逐渐变成屈指、握拳、揪住凌乱的床单。最后到他撑住身体向往后退，但杨瞬一的五指握住他的腰侧，强行将张遥固定在原处，张遥只觉得自己被完全禁锢，被迫感受快意遍布四肢百骸，而他无法逃脱。
更糟糕的是，当他终于以为自己摆脱了这场折磨，杨瞬一却还拉着他的手腕。
杨瞬一吞咽一下，声音平静，“我问过医生了，这是正常的表现。”他顿了顿。
“医生也说，想要发泄的话，最好是一次性发泄完。”
张遥看不见杨瞬一的表情，但他听到杨瞬一继续说：“应该还有吧，这次要不要一起来。”
“一定要发泄干净才可以，小遥。”
那股令张遥指尖发颤的湿热又缠了上来。
06.
孩子出生的时候很顺利，杨瞬一陪产，张家人都候在外头。
这边的医疗技术和杨瞬一的认识不太一样，omega似乎更适合生育，加上男性的体力更好，所以张遥没怎么受罪。只是出来后还是有些脱力，神志不清。
杨瞬一随着安排不断跑前跑后，等一切妥当，他才有片刻休息，坐在张遥的床边。
医院里人潮涌动，灯光亮如白昼，纷乱的忙碌回忆里，留在杨瞬一记忆中最显眼的是张遥因疼痛苍白的脸。
他濡湿的红发，发尾粘在额角，握住自己手时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杨瞬一低下头，半晌，用袖口蒙住了眼睛。
不过几秒钟，胡乱蹭了一下，又松开。
低下头，看见张遥勾住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指尖，有些虚弱地看着。
“……”杨瞬一心头的万般微妙、千般起伏，一瞬间都凝作实质，堵住他的喉咙。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这一刻，他很想抱张遥。
07.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名字里有‘远’，所以在家的称呼是‘小远’。
小远长得和张遥很像，却继承了杨瞬一的性格。脑袋聪明，但没什么喜恶。两岁半的时候，他路过离家不远的幼儿园，和杨瞬一说要去上学。
小远从出生到现在，杨瞬一把能推的通告都推了，怕张遥太辛苦，虽然会抽时间创作，也发了专辑，但大部分时间还是投入了家庭。
杨瞬一听了，了解一下幼儿园的情况，回家后和张遥聊，张遥倒是不太在意：“这个年纪就该去幼儿园称霸。”
忽略了张遥的用词，杨瞬一给小远报了班。幼儿园的课程没什么复杂的，但老师说小远平时喜欢看书，数独玩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