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弓箭手再次搭弓射箭,戚明月立即挥动长鞭,抵挡利箭。然后暗箭太多,一只箭擦破了她的手臂,戚明月并不在意,继续扫落其他利箭。
这一波暗箭后,戚明月抓住机会,以长鞭卷住房柱,脚踩屋檐,越向屋顶。
见有人上来,加上最佳刺杀时机已过,刺客头子一挥手,数名弓箭手立即拔腿就跑。
戚明月追了两步,就折返回来了。
有一捕快受伤,而那名中箭的状告人已气绝身亡。严明赶紧护着最后一名证人,匆匆前往府衙。
当日下午,荣王与户部尚书、京兆府尹、一名御史一道进宫面圣,将此事奏禀皇上。
“皇上,这些年徽州一带收上来的税银一年比一年少,去年的税银甚至不及五年前的一半。徽州知府称是天灾民乱导致的,但如今看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荣王说罢,那名御史又上前:“皇上,今日京都大街上有刺客公然放暗箭,意图将人证灭口。而那两名状告人正是从徽州而来,他们要状告的是徽州知府蔡觉,徽州乡绅蒋硕等人。这些达官贵人为了占地迫害百姓,手段百出。徽州一带百姓失地者十有六七。百姓无地可种,民不聊生!”
一旁的京兆府尹补充:“那名状告人说,他们被迫失去土地,沦为佃户,但种地所出大多被蒋老爷收走,所剩粮食不够一家用度,他们当中有些人被逼闹事,又被官府打压,无奈之下,他们才选择上京告状。”
荣王在一旁补充:“父皇,蒋硕就是丽妃的侄子,三弟的表哥。”
皇上脸一黑:“朕还没老糊涂,不用你来提醒。”
很快皇上传召江一心,命都察院、锦衣卫联合查办此事。
……
严明等人走后,戚明月忽然想起齐若飞今日生辰这事,今早戚明月出门前,齐若飞来见她,邀她今晚一道用膳。戚明月自然应下。
于是她打算去书铺挑个礼物。
巧的是,她在书铺前遇到了谢岑。
谢岑对戚明月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对戚明月总是欺辱公子这事,他心里是一个万个不满意。但另一方面,他也敬佩戚明月光明磊落,从来都是光明正大欺负公子,而不会背地里搞阴谋诡计。
而且谢岑心里清楚,公子心中还是有戚明月,故而对她不满中又带着几分认可,认可中又带着几分期待。
“谢岑,你不在省园守着废太子,跑这儿做什么?”谢岑还在百感交集,戚明月已经两步走近他。
谢岑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戚明月,干脆面无表情:“我出门为太子采办笔墨纸砚。”
“他不是快病死了吗?还需要这些做什么?你应该去棺材铺看看。”戚明月建议道。
谢岑立即暴跳如雷:“戚将军,请你嘴上留德,公子虽然病着,但死不了。”
“哦。”戚明月一脸不信的模样。
“……”
谢岑提着东西就走,戚明月赶紧又追上他:“别气别气,算我说错话,对了我想问问你什么墨好,我夫婿今日生辰,我想买块墨送他。”
戚明月的话让谢岑一愣。他都差点忘了,戚明月已经成亲了,有了夫君。可怜的公子。
见谢岑不说话,戚明月催他:“怎么不回答啊?对了你买的什么墨,干脆我学你也去买一块。”
谢岑这才回神,道:“公子如今用的是普通墨,你要买的话,徽墨就不错。”
“多谢。”和谢辞分别后,戚明月去书铺买了一块墨,然后喜滋滋的回家了。
回到戚府时已过酉时,天色微暗,戚明月提着礼物去了齐若飞的住处。
齐若飞屋内已经备好酒菜,见戚明月来,他上前相迎,面露浅笑:“将军来了,坐。”
戚明月坐下,将为他准备的墨递给他:“我听说这是好墨,所以买来送你,你看看怎么样?”
齐若飞接过墨,正要说话,却看到戚明月手臂上裹着一方帕子。因为那帕子的颜色和同她衣裳一样是暗红色,所以若不靠近仔细看,是很难看出来的。
他看到她手臂上裹着帕子,立即想到什么,立即问:“你受伤了?”
戚明月瞥了一眼左臂,毫不在意道:“今日在外遇到了刺客,一点擦伤,没什么。”
齐若飞却脸色一变,满目担忧:“将军,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你前几日才受了伤,现在又受伤了。”
齐若飞越想越心惊。细细想来,最近两月,戚明月一直在受伤。她一个姑娘家,却总是要面临这种境况,真叫人心疼。
看齐若飞大惊小怪,戚明月不由得好笑:“真的没事,我看过了,箭头无毒,伤口不足半寸,只流了一点血,过几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