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这样贴着,感觉很奇怪。她受不了,忍不住动了动身子。下面的朱行景忽然松开手,将她完成床内一推。
戚明月就势翻身躺在了朱行景身边,她还未反应过来,朱行景起身拉上薄被,盖住自己下半身。
戚明月看得一头雾水:“冷吗?”
“……有点。”朱行景声音微哑,又将自己头凑近戚明月,两人发丝纠缠,朱行景心中喟叹。
如果能夜夜如此该多好啊。
“现在怎么样了?”
“有你在,好多了。”朱行景嗅着她身上草木气息,心神宁和,不由得闭上了眼。
戚明月松了口气:“那就好。”
眼下她并不困,便侧头去看朱行景。
朱行景闭着眼,侧脸在阴暗处看不太清,却轮廓分明,冷峻优美。
戚明月看着看着,也闭上了眼。
朱行景慢慢伸手,覆盖在她的手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风入窗,戚明月忽然惊醒。
她起身见身旁的朱行景睡颜安稳,便放了心。看来他没事了。
而这也证明,子蛊的确能催动母蛊,她如今手握了朱行景的命脉!
想到这里,戚明月顿时雀跃起来,她正要笑,低头又看到躺在旁边的朱行景,心中便出一点愧疚:
她小声念叨:“对不住,但我也别无选择。你曾经也经历过,一定会理解吧。”
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右手被他握住,她小心翼翼抽出手,跳下床。
门还没关,戚明月选择走门。
结果一出去,就发现谢岑在外面,不过这一次,谢岑既没有怒视她,也没有痛骂她,反而十分客气道:“戚将军。”他目光有些古怪,戚明月总觉得他误会了什么。
她忍不住解释:“殿下睡着了,我就陪了他躺了一会儿。”谢岑脸色一窘,默默低头。
戚明月赶紧纠正:“我的意思是,我们各躺各的。”
谢岑没吭声,他觉得自己听见了不该听的,恨不得捂住耳朵。
“……”
戚明月脸皮发烫。她觉得自己还是别解释了,赶紧跳墙跑了。
屋内,朱行景坐起身来,他抬起左手,嗅了嗅手上残留气息,面露微笑。
谢岑进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只见殿下发髻凌乱,正一脸陶醉的闻着自己的手。
他觉得自己看见了不该看的,赶紧又低下头。
“……”朱行景想要解释什么,但说什么都是欲盖弥彰。
诡异的寂静后,谢岑问:“殿下,那蛊虫……”
“并无不适。”朱行景道。方才腹痛,是他装给戚明月看的。
谢岑松了口气,最开始得知戚明月给太子下蛊虫时,他可真是要气死了。但殿下自己不气,他无可奈何。
而且殿下说了,这是他与戚将军唯一消除隔阂的机会。他甘之如饴。
所以谢岑认了。只要殿下高兴就好。况且殿下复位一事,戚家的确帮忙甚多。
如今得知那蛊虫并没什么作用,谢岑安心多了。殿下身体无恙就是最好的。
“那戚将军说那蛊虫是怎么回事?”
朱行景也不解:“也许,是姜老大夫骗了她。”
就在这时,朱行景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在他晕倒之前他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个蛊居然是真的!
……
戚明月回到戚府已经是寅时正了,她有些懊恼,方才居然躺在朱行景的床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翻进府墙,又翻入自己的小院,却发现齐若飞的屋子还亮着。
戚明月惊讶,齐若飞昨晚回来了?他不是说这几日忙不回家了吗?
这个时辰他屋里还亮着灯,是忙到这个时候,还是刚刚起来?
戚明月虽然纳闷,却没多去想,抬脚往自己屋那边走,忽然听到“吱呀”一声,戚明月顺声望去,只见齐若飞正推开了窗,两人正巧瞧见彼此。
只见齐若飞脸色有几分苍白,眼底似乎有点青色。
“你昨晚没睡?”戚明月问。
“……我有些事要做,便耽误到了现在。”
戚明月点头:“哦,你也别太累了,不然身体受不了。”她说完就要回屋。
齐若飞脸色一急:“将军……你昨晚出去了?”
他昨晚回府,发现戚明月不在屋里,他便一夜没睡。他想等她回来再歇息。
等他等啊等,等到了亥时、又过了子时、丑时、寅时,戚明月才回来。
她一整夜都不在家。
她去了哪里?
“我……出去有事。”戚明月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在朱行景那睡了一晚,找了借口遮掩过,而后她又想起什么:“对了若飞,你什么时候有空,有件事我想和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