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些无聊了?晚些时候会放烟花,那些纨绔子弟在玩乐上面倒是有一套,应该不会让人失望。”
哄小孩一样的音调,让沈桑不由得娇嗔他一眼,虽然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她比他也没有小多少,只是小了六岁而已,他不用这么的事事都迁就着她,她也很想为他做些什么,为他分担一些。
她突然想到daddy这个称呼还挺适合他的,不禁笑了起来。
“还好,只是你之前一个人在这种场合会不会更加……”
沈桑知道以他的身份这些交际不可避免,但他好像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见他的第一面在那个宴会上,他与宴会之中的气氛完全格格不入,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冷清。
“更加厌烦吗?确实会有一些。”他低低的笑出了声,字句从压低了的声线里过了一遍,有些说不出的性感。
沈桑眼睛弯了弯,听着年长又稳重的人吐露出对应酬的不耐烦。
“他们无趣又庸俗,我有时间也不免会落俗,只是有桑桑在的话,这种场合只会变成难忘的风月场。”
比如她以为是初见,却不知是他心心念念重逢的那场带着山茶花香的会面。
沈桑眼眸微微扩散,心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他的话。
他的情话总是突然而至,坦诚又直白的递到她的面前,明明面上是无关风月的清正端方,却无端的撩人的要命。
真是一只大尾巴狐狸精,自身都带有蛊惑的技能,她自身的防御系统发出警告。
“我……我也没那么有趣,说不定你和我待上一整天也会觉得时间白白溜走。”
沈桑从内到外把自己审视了一圈,觉得自己实在担不起,用他们商业人士的话就是,评估过高,最后生意惨淡。
她灵魂寡淡,连语言都苍白的没有他的那样热烈,做惯了胆小鬼,她甚至没有过孤掷一注的时候。
所以有时候她会生出一种错觉,明明是自己先喜欢他,且喜欢了这么多年。
他给她的感觉却要更加深爱,其中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隐忍。
“在桑桑身上即便是什么都不做也不算浪费时间,那是我心甘情愿。”
啊啊啊!沈桑在心里直接化身土拨鼠开始尖叫,防御系统此时彻底瘫痪,心脏热烈的跳动,她真的受不住了。
其中更是冒出一个可耻的念头,她好想亲他。
好想……在这只狐狸精身上…上下其手。
她伸出手指印在他的薄唇上,手动封闭不要再听他说下去了。
“桑桑怎么这般听不得情话。”他伸出手将她的手指拿下,状似遗憾,实则戏谑满满。
谁知道这人有两幅面孔,古板严谨的时候严肃的要命,说起不正经的话时却反差这么大,这要她一时之间怎么接。
沈桑有些面红耳热的想要反驳。
可是猛然间发觉周围的人逐渐聚拢,而且目光都放在了他们身上。
沈桑满头黑线,是她忘记了自己身边的这位有多瞩目,她拉过闻瑾的手走出了人群,带着他到到甲板上找了一处角落躲开那些目光。
夏季的晚风没有那么的轻柔,还残留着一些白天的热意吹在皮肤上引起一阵不轻不重的瘙痒。
“桑桑觉得里面不自在吗?”
“……嗯,或许是我太敏感了,觉得那些人的目光总是我让我感觉带着审视的意味。”
好像在说她凭什么站在他的身边。
她也有想过会不会是自己太矫情了,可是他说两个人之间要坦诚,他也想要知道自己的想法的,她就说了。
一阵默然之后,沈桑才听到他的声音:“抱歉,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没有想到这一层。”
他确实有一种想带她来进入他的圈子里的想法,可是却让他的小姑娘感到了不适。
闻瑾记得那天她打碎花瓶之后的状态,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小姑娘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她很敏感,只是强撑着用一层薄弱的稻草来抵御外面的风吹草动。
她要用最柔软的羽绒搭建起巢穴,不灼不烫的阳光用作照明,偏爱和无微不至的关爱做养料,她才会探出头展露出亲昵的姿态。
“这怎么能怪你,她们在想什么又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你还说不要让我向你说谢谢和道歉,你呢?还不是一味的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拦?”
闻瑾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他眸子也深深的看不出异样。
浇灌一支玫瑰和照料一只小兔都是他主动选择承担起的责任,爱人的职责没有做好就是没有做好,不需要用什么别的理由来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