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礼今晚确实喝了不少,胃里难受,他嗯了一声,坐到沙发上,抬手解开衬衫纽扣。
夏茉注意到他手背上贴着输液贴,面露忧色,“你生病了吗?”
陆砚礼靠着沙发,不以为意,“低烧,不严重。”
“怎么发烧了还去应酬。”
话一出口,夏茉意识到不对,这话听起来像是责问。
陆砚礼倒是挺喜欢她这么跟自己说话,勾唇笑了下。
“现在烧退了吗?”夏茉走近他。
陆砚礼语调平和,“三瓶水输完烧就退了。”
夏茉不信,“这么快就能退烧?”
陆砚礼噙着嘴角,“你来摸摸。”
夏茉手放到他额头上感受了下他的额温,和自己的额头温度作对比,“还是烫。”
陆砚礼说:“男人正常体温就比女人高一些。”
“你这应该是超过正常体温了。”
想起他家里有医药箱,夏茉转身,去把柜子里的医药箱拿出来,翻出一个体温计。
“你测一下吧,我看看你现在多少度?”
陆砚礼道:“不用。”
夏茉抿着唇,捏着体温计的手一动不动,举在他面前,很坚持。
陆砚礼笑了下,接过体温计夹在腋下。
夏茉给他倒了杯水,站在他身侧看他喝了小半杯。
“我给你熬些粥喝吧。”
他晚上起烧,酒局上的时候应该是没吃什么东西。
陆砚礼:“太晚了,你回去睡吧。”
夏茉不放心,“我用高压锅煮,白粥,很快。”
这会不让她做些什么她也不会安心休息,陆砚礼点头,“好,你去吧。”
夏茉转身去厨房,从柜子里翻出大米,动作干脆利索的淘米上锅,打开燃气灶。
体温计时间差不多了,夏茉回到客厅,伸手跟他要体温计。
“37.8℃,还是烧。”夏茉看着他。
陆砚礼嗯声,说:“低烧。”
夏茉抿了抿唇,犹豫道:“您以后还是不要用冷水洗澡了吧,虽然是夏天,但您应酬多,又经常熬夜,熬夜后最忌冷气入体,您又喝酒,这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样啊。”
陆砚礼仿佛微微一怔,抬眸看她,“你怎么知道我冷水洗澡?”
“我还您吹风机的时候看到水龙头的方向是冷水。”
见他神色有些奇怪,夏茉以为他是嫌自己管的太多,解释道:“我就是给您个建议,没别的意思,采纳不采纳是您自己的事情。”
陆砚礼见她似乎并未疑心别的,勾了下唇角,“嗯,听你的。”
夏茉:“不是让您听我的。”
陆砚礼深邃的目光盯着她脸庞,眸中含着笑意,“你关心我,我为什么不听。”
夏茉立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陆砚礼挑眉,“不承认关心我?”
夏茉将脸撇向另一边,“我去厨房看火去了。”
她走向厨房,听到身后陆砚礼又笑了一声。
夏茉站在燃气灶前,看时间到点后,立刻关上火。
从锅中盛了一碗粥,夏茉拿勺子在米粥里搅了搅,散散热气。
“陆总……”
端着碗从厨房里出来,看见陆砚礼阖着双目,像是睡着了。
夏茉悄然噤声,把碗放到茶几上,抬手在陆砚礼面前挥了一下。
没反应。
真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病了,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也有一层淡淡的青色,嘴唇微微发干。
从前她只觉得他身体像铁打的一面,从未看过他脆弱的一面。
夏茉心里五味杂陈,从旁边拿了一条薄毯盖到他身上。
夏茉望着他的脸庞,大概是烧得难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侧脸浮着病态的红,夏茉不由自主伸手,想探探他现在的额温。
掌心刚触碰到他额头,他突然睁开眼,深不见底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夏茉吓一跳,像做什么亏心事被发现了似的,连忙收回手。
陆砚礼握住她手腕,轻轻一带,将她搂到怀里。
夏茉抵住他胸口,挣扎着要起身。
陆砚礼手臂揽着她腰,嗓音低哑,“别动,让我抱抱。”
夏茉听出他声音疲惫,抬眸看了眼他不知是被酒精熏的还是因为发烧泛红的脸庞,挣扎的动作停下。
陆砚礼还有些意外,“这么乖?”
夏茉抿了抿唇,说:“你病了。”
她不跟病人计较。
陆砚礼勾着唇角,“病了可以为所欲为?”
他突然凑近她嘴唇,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