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的安安。”
穆靖南低声道,手掌轻轻托起她的下巴,与她额头相抵。他看着她泪光盈盈的双眸,低声说道,“从此以后,你不必再独自扛起所有,无论你身后是阮家,还是这江山,我都会替你撑着,直到你不再害怕。”
他缓缓低头,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吻,那动作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
这一吻之后,他抬眼凝视着她,目光如春日的晨光般温暖。
他低声问道:“你可愿相信我一次?”
阮如安哽咽着点头,唇边微微扬起一抹浅笑。
她怎么会不愿意?
一个人爱她爱得连自己的江山都可以拱手相让,爱她爱得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弃之不顾,她还有什么好犹豫踌躇?
她必然也是要将自己的一片真心倾囊相授,必然也是要学着去毫无保留的珍爱面前的这位郎君。
穆靖南见状,唇角也扬起了一丝笑意,他轻轻抬手为她理顺垂落在脸颊旁的发丝,而后缓缓靠近,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温柔而缠绵的吻。
这一吻,将所有的爱意与承诺都化作了无声的诉说。
窗外,晨光大盛,鸟鸣声渐渐响起。那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两人相依的身影上,为这个早春的清晨添了一份静谧与温暖。
此后,无论前路如何波折,他们终将并肩而行,共赴风雨,共沐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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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外,群臣三三两两低声议论,虽未到上朝时分,却已人心浮动。
皇帝醒了,太子自然就登不了基,朝堂里面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也是正常的。
“听闻昨夜坤宁宫内传来消息,圣上和娘娘皆已醒转。”户部尚书李远思低声说道,目光中掩不住几分欣慰,“连陛下都能撑过此劫,实是上天佑护。”
站在一旁的刑部尚书邓驭沉稳颔首:“这段日子,皇后娘娘殚精竭虑,力排众议,太子监国也算有条不紊。如今圣上醒来,局势当能更加稳固。”
吏部尚书张曜站在稍远处,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却在瞬间收敛,换上恭谨的表情:“陛下当真是福泽深厚,能熬过如此难关。只是圣上病体初愈,不知何时能够处理朝中大事?”
大理寺卿兰青何走近一步,语气淡然却不失威严:“张尚书此言未免多虑。圣上甫醒,仍需静养。至于朝中事宜,太子殿下已然驾轻就熟,难道还有不妥之处?”
张曜闻言,只得干笑一声,低头不语。
是没有什么不妥,要是太子能早点登基,可就更妥了。
谁知道眼下皇帝醒来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针对他们世家,要真是如此,他干脆也早早乞骸骨辞官回家去,总比像先帝的户部尚书顾未浅那般被冤枉至死。
议论间,镇北王自殿外迈入,步履坚定,环顾群臣后朗声道:“诸位大人无需过多猜测。昨夜陛下和皇后已传旨,表明当下太子监国摄政无误,朝中事务皆按既定安排处置,不得生变。”
他是知道内情的那一个人,自然没有别人焦急。
何况,某些人也忒傻了。
且瞅瞅自家皇兄守在皇嫂榻前的那个傻样,他哪里还真会舍得回来料理这些朝政的事情。
撂担子不干的事情皇兄也不是第一次做,早在太子时期…..皇兄就为了陪皇嫂去苏州游玩扔了许多奏折给他,如今看来嘛……
那些好东西怕都得是小太子和阮相爷的事儿咯。
谁让他们的皇帝爷是个不慕权势的主呢。
心头是这么想,他却也还是要说些冠冕堂皇的话的。
故而此言一出,满殿静默片刻,随即有人低声附和:“看来陛下虽卧病,仍旧心系江山社稷,太子又得陛下信任,朝中自是安然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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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洒满大梁的街巷,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条消息悄然蔓延开来:圣上和皇后娘娘皆已醒转。
茶坊内,几个老者围坐一团,热切地议论着。
“今日圣旨都传到了咱城南,圣上病体虽未全愈,可总算醒了。听闻皇后娘娘日夜不离,守在榻前,为陛下煎药喂汤,甚至累得几次昏倒,这才把陛下从鬼门关拉回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茶客捋着胡子,感慨不已。
“是啊,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旁边一个中年商人连连点头,“皇后娘娘贤德深情,我还听说太子年纪虽小,但因从小受陛下和娘娘亲自教导,竟能将朝中事务料理得井井有条,有这样的储君,真是咱们大渊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