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晚因为受情绪影响,云惜睡得不踏实,清晨又被她妈吼起来,现在就是她做什么许文华都看不顺眼,看她睡懒觉就更来气,觉得她在虚度光阴,用现在的词就是摆烂。
云惜本来就因为没睡好头疼,被她妈吼了后,原本安抚好的情绪又出来作祟,以至于她打车到了和周昼约定的地点后,她的后脑勺还在突突跳着疼。
她偏头痛的老毛病已经很久没犯了,她是初三时因为缺觉和焦虑有了偏头痛,一直到高考后,她离开平南去北京读大学后,才慢慢好了。
即便是后来工作忙得作息不规律也没有疼过了。没成想,回来才一个礼拜就又犯了。
她按了按额角,心想尽快搬家,这样就能睡个好觉了。
有脚步声靠近,她睁开眼,看清来人后,她的眼皮跟着后脑勺跳了一下。
心里不由骂了一句周昼。
果然是遗传!
陈藏背着一个运动挎包,穿着冲锋衣,十分清爽。他递给她一瓶茉莉花茶,云惜接了过来,问:“怎么是你?”
陈藏神情冷淡:“周昼有课,我正好下午没课了。”
云惜:“……”没忍住将心里话说出来了,“算了算你们是转了两手了吧?现在房屋中介这么好做的?”
陈藏默了一下,解释道:“我大学时暑假回来勤工俭学,在陈姨,就是周昼他妈的店里做过一段时间,所以带看我还是会做的。”
云惜诧异地站直了,她没料到他还有过勤工俭学,印象中他家里条件还行。她犹豫了一会儿,却没有问出口。
两人对立无言了一会儿,云惜才打破沉默,她轻咳一声,问:“现在我们去哪儿?”
陈藏道:“陈姨把几套房源都告诉我了。这里后面有个小区还不错,是前些年建起来的,算比较新的房子了。去看看?”
两人连续看了几套房子,云惜都不太满意,新一点的房子离城区远,她一个人住又没车,出行也不太方便;城区内的小区又太旧了,装修家具看着都破破烂烂的,入不了她的眼。
天气闷热,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雷雨,云惜胸闷得厉害,头疼又加剧了。
到最后一处房子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了,她坐在房东的沙发上,忍不住按揉眉心。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难受,陈藏皱眉道:“怎么了?”
云惜回答:“偏头痛。”
陈藏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怎么又犯了。”
他说了个“又”字,但云惜因为难受没能注意,她只是解释:“昨晚上没睡好。”
陈藏坐在了她身边,忽然,他伸出手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上。他的手指微凉,云惜惊讶地望向他,刚想说些什么,陈藏给她按摩起来。
云惜更惊讶了:“……你,什么时候学了这一手?”
陈藏只道:“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云惜一言难尽,但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
而陈藏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按摩手法,倒真的缓解了云惜头疼。
不知是不是变天的缘故,天色暗了下来,室内昏暗,静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云惜今天没有化妆,但皮肤细腻白皙,长长的睫毛如同羽翼,小巧的鼻子尤显精致,红唇饱满。陈藏望着她的唇,喉结动了动。
云惜突然感受到陈藏停了下来,他的手指离开了她的太阳穴。她还有些意犹未尽,正要睁开眼询问陈藏,可下一秒,温热柔软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云惜吓了一跳,下意识推了一把眼前人。
她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陈藏被她推得手往后撑住了才没倒的模样,云惜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了,脸上不由浮现出尴尬,她张了张嘴,才轻轻道:“抱歉。”
陈藏垂下眼睑,让云惜有种他在失落的错觉。
云惜站了起来,环顾了一圈,道:“这……这房子太大了,不适合,我一个人住不了这么大的房子。我们走吧。”
两人从楼里出来,才发现已经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并不大。
云惜正为难着,陈藏从挎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他问:“还有一个小区,要去看吗?”
云惜已经没了心情,她摇摇头:“下次吧。”
陈藏撑了伞,站在雨中,回头对她道:“那我送你回家。”
发生了刚刚那种事情,云惜实在不太想和陈藏挤在一把伞里,可这雨看着越下越大,一时之间也不会停。她思忖片刻,才走进了伞里。
两人慢慢走出小区,陈藏低头不语,云惜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原本之前因为那一夜,让云惜已经感觉到有些后悔,她不知道该如何和陈藏相处,可陈藏似乎一直没有谈及那件事情,云惜也就做一只鸵鸟,当做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