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英台,这一切只是萧老夫人设的局。她答应过我,她会去和马文才谈,你就要获得自由了。”
“希望吧。”
马文才不同意解除婚约。
祝英台心道一句果然,祝英宁感觉天快塌了。
“他根本不喜欢你啊。”他对祝英台说。
祝英台打算吓一下自己这个乱做决定的哥哥,“但他恨你。”
“可你是无辜的。”
“那就按你的计划来,到时候你代替我上花轿。你自己做的孽自己承担,别扯上无辜的人。”
祝英宁低着头,“对不起,英台。”
“说没有用,做才有用。我想,马文才是不愿意在新婚之夜看到我的。”
“他更不想看到我。”
“那可不见得。”祝英台说,“哥,马文才如果还愿意恨你,那说明他对你还有情。只要你愿意挽救,你们还有未来,难道你要带着憾恨过完这一辈子吗?”
“我试试吧。”
祝英台道:“你怎么可以变得这么畏畏缩缩呢?你还是我那个勇于挑战的大哥吗?你不是说连死都不怕吗?难不成马文才的恨能超越生死?”
“你别说了,让我好好想想。”
成婚当天,祝英台不见了,祝英宁一个头两个大,在母亲希冀的目光下换上喜服。
祝英台事先就记录下他的尺寸,跑去裁缝店订了一套一模一样的,就等着这天到来。
因着马家父子闹翻,花轿不去马家,直接往扬州司马府去。
两地离得有些远,于是从祝家出发时,先坐花轿出去,走出一段路换成马车,次日再将花轿送回。
马车驶到离司马府大概两条街的时候,再进司马府准备好的花轿,一路吹吹打打,从司马府正门抬进去。
祝英宁盖着盖头,看不到马文才望见新娘手腕上那串手串时弯起的嘴角。
三拜之后,送入洞房。
洞房花烛夜,新郎挑盖头,见着的是垂着眼,一言不发的新娘子。
喜婆看着他们喝过交杯酒,请新郎暂避,带着丫头们取下新娘这身行头,又帮着卸好妆,一套流程做完,才恭敬请新郎入内。
祝英宁还是低着头,眼睛眨巴眨巴,掉下两颗眼泪。
他在等待最终审判。
他听到马文才忽然笑了一声,声音很轻,但他不敢看,他怕看到对方眼里的恨意和嘲讽。
“好兄弟不能成为眷属。”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原来好兄弟真的能成为妻子。”
“我赌对了。”
赌?赌什么?
祝英宁下意识抬头想问他,抬头的刹那,被亲个正着。马文才身子下压,祝英宁只能往后靠,最后双双倒在床上。
祝英宁被亲得有点迷糊,但还是习惯性抱住他,紧紧地抱着。马文才恶作剧似的用力磨了两下他的嘴唇,而后分开。
“祝英宁,你骗得我好苦。”
“对,对不起。”
“把东西还我。”
祝英宁没反应过来,“什么?还什么?”
“这个。”马文才摩挲着他的手腕,“还给我。”
祝英宁摘下来还给他,就听马文才道:“作为交换,你该戴上这个。”
马文才从怀里取出那只手镯,重新套在他手上,“你当初说要我把它留给我的妻子,现在物归原主了。”
不等祝英宁回复,马文才又凑过来亲他,接着抚摸他的腰带,笑道:“今天可够名正言顺了罢?”
“嗯。”
祝英宁微红着脸,重新与他亲吻,期待又紧张地等待即将到来的猛烈冲击。
就在他们享受你侬我侬的新婚生活时,柳州刺史的马车也已到达都城。
当今圣上看过他递交上去的证据,勃然大怒,下令彻查。一夜之间,朝堂内外风声鹤唳。
马太守听到消息,自知难逃一劫,直接在陛下赏赐给马家的匾额前自缢。
管家见状,撞柱而亡,尸体倒在马太守脚下。
侧夫人亲眼目睹老爷和管家死状,昏厥倒地,醒来之后成了疯子,没多久掉在井里淹死了。
侧夫人死后,马文才做主遣散了她屋里的人,春杏离府后与大海完婚,祝英宁还去讨了杯水酒喝。
他们的同党皆捉拿归案,无一遗漏,按律法进行处置。
而被迫自杀的郭大人翻案成功,作为抚恤,圣上赏赐郭家不少东西,还赠上一块手写匾额勉励。
身为此次最大功臣的祝英宁,圣上下旨严办恶意卡住他举荐的官员,除此之外,还破格提拔他为扬州长史,官位比身为司马的马文才还高上一些。
马文才倒是没什么感觉,以前是只能回家才能见,现在是在府衙和家里都能见,别提有多高兴。
半年后,扬州刺史升迁,举荐马文才接任,圣上允准,祝英宁则继续当任长史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