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我喜欢你,全都是因为迷情剂。”
“现在迷情剂失效了,你再也不能控制我了,我自由了,自由了!”
阿瑟静静地看着他,“开心的话,为什么要哭呢?”
她上前,靠近,指尖接住了一滴晶莹。
晶莹剔透的水滴在指尖颤颤巍巍的摇晃着,小中藏大,大中见小,折射出的世界奇妙纷呈,绚烂多姿。
“不是施舍。”
“小玫瑰很重要,但是你也很重要。”
“所以,不要哭了。”
看到他哭,不知道为什么,她也难受的厉害,心脏仿佛也跟着他一起流泪。
男人呜咽,猛地抱住她,是那种双生婴儿般纠缠在一块的拥抱,死死地,无论如何也不分开。
滚烫的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阿瑟的脖颈处,烫的再冷硬的心都软了。
莱尔:“不要骗我……”
阿瑟好脾气的哄着他,“不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莱尔将她抱得更紧,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明明就是个小骗子,一直都在骗他。但是,多么可悲啊,他愿意让她就这样一直骗下去,直至海枯石烂,生命尽头,只要她一直在就好。
如果世上真有神明,那他祈求,愿意用一切来换取陪伴在她身边的机会。
两人拥抱了好一会儿,阿瑟觉得整个人闷得喘不过气,“莱尔,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她推了推他,环抱在腰上的双手无力垂下,她才发觉这人早就晕过去了。
门外的奥德里奇终于被批准进屋,当着阿瑟小姐的面把殿下抬放在了她的床上,然后给殿下盖好被子,忙前忙后的样子透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
阿瑟瞪大双眼,“他没有自己的床吗?”
奥德里奇:“殿下生病了。”
阿瑟:“这是我的床,我也要睡觉的。”
奥德里奇:“殿下生病了。”
阿瑟:“你们这是——狼狈为奸!”她想了好一会儿才蹦出个成语。
奥德里奇机械式的重复道,“殿下生病了。”
阿瑟vs奥德里奇,惨败!
医官马上就来了,提着大大的药箱子,仔细诊断后从药箱里拿出一支药剂,掰开殿下的嘴,打算给他喂下去。
“等等,这是退烧剂吗?”
医官被紧急喊停,这才发觉边上站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发色和瞳孔都是难得一见的颜色。
他不满的摸了把胡子,“小姑娘什么意思?是怀疑我要害殿下吗?”
奥德里奇隐晦提醒,这位医官是殿下心腹,王宫内的自己人。
阿瑟盯着那支药剂,片刻后摇头,“不对,这支药剂颜色不对。合格的退烧剂应该是浅黄色,但是这支药剂的黄色略微深了点。”
听她这样讲,医官倒是来了兴趣,“即便颜色略深,也不能证明它有问题。熬制魔药的过程中,材料剂量的把握可是很难控制的,多一点或者少一点都是可以有的差错。”
“退烧剂的成分有苦藤、白见和月见草,其中苦藤两片,白见一朵,月见草三株,分量都可以控制。材料的剂量在正常范围内浮动,绝对不会使药剂的颜色加深的那么多。”
行家啊。
医官兴趣更浓,想要和这位年轻的小姑娘好好讨论一下,究竟什么叫“加深那么多”,毕竟在他看来,这颜色正常的很。
奥德里奇委屈巴巴道,“殿下还病着呢。”你们二位就先别忙着探讨这么高深专业的问题吧。
医官原本想继续给殿下喂那支退烧剂,但是想了想,又把药剂收回到药箱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阿瑟翻箱倒柜,总算是从某个不起眼的小盒子里翻出了几支退烧剂,让医官给莱尔喝下。
“这药剂的品质很高啊,不知道小姑娘你是从哪里买的?”
阿瑟:“我自己熬的。”
医官大惊失色,“你自己熬的?”他这才注意到房间内的坩埚和各类魔药材料,面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阿瑟不明所以,“是,怎么了?”
医官摆摆手,“没什么。”
退烧剂喝下去没多久,烧就退了。奥德里奇送医官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阿瑟和莱尔两个人。
阿瑟正费尽的把莱尔往床的内侧推,然后自己躺在外侧那少得可怜的地方。毕竟这张床本来就是单人床,睡两个人已经是不容易了,更何况两人中的一个还长得人高马大的,占了大半的面积。
她本来打算整夜都用来熬制魔药,但是经过这番打岔,也觉得有点累。
阿瑟心想,好的魔药要有好的精神才能熬制出来。所以,她还是先睡觉好了。
房间里很温暖,壁炉烧的正旺,燃烧的火苗在木柴上攀爬舔·舐,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带着点嘈杂,却又安静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