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蔡小五你就会偷懒耍滑,又跟客人胡扯什么呢?”客栈掌柜的眯着眼从柜台后走了出来,踢了一脚店小二的后小腿,将人打发到一旁,满脸笑容的看向仡濮臣,“客官可是想问什么事情?”
仡濮臣面上仍有恼意:“没什么。”
掌柜的面色不变的冲仡濮臣笑了笑:“刚刚瞧着夫人要了两间房,底下人不知情况,其实只剩下一间上房了。另一间上房,一早就被人订下了。”
仡濮臣挑了挑眉,瞧着他道:“被人订下了?”
掌柜的连连点头道:“是的,客人实在抱歉。”
仡濮臣冷嗤一声,语气毫不客气道:“行了,别给我玩这一套。我夫人上楼之前还是两间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剩下一间了。本来她就不开心,如今这一闹......你说,她会将这笔帐算到谁的头上?”
掌柜的话音一顿,这个男人的语气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可他却突然觉得脊背一凉,一股从未有过的危险瞬间笼了上来。
一直到男人离开,那掌柜的才重新松了口气,耳边只留下男人的吩咐:“将饮食送到我夫人房间,另外......准备些小二刚说的东西。”
谢嗣音进了屋之后,就坐在桌子前整理自己如今的思路,以及之后......的生活。
仡濮臣前头的话虽然没有说尽,但是,原因彼此之间已经心照不宣了。
父王再厌恶仡濮臣,如今这个形势......
他能信任的,不会伤害她的——也只有仡濮臣了。
想到这里,谢嗣音忍不住心头一阵发涩。就连父王都看出了仡濮臣对她的情深执着,她又如何不知道?
只是,过去之事——她伤他良多,如今......她总有些不知该如何待他。
正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客人,晚饭给您送进来吗?”
“进来吧。”
四菜一汤,倒是颇为丰盛。
等人将饭菜都摆好,谢嗣音才出口道:“那个人呢?”
店小二笑道:“您夫君吗?他说一会儿过来。”
“不是我夫君......”话没有说完,店小二已经笑着退了出去,而后贴心地给她关上了门。
谢嗣音抿了抿唇,站起身走到墙壁一侧,贴耳听了过去。
窗外吵闹之声喧哗入耳,根本听不清隔壁那个混蛋在做什么。
前面男人进了屋之后,有店小二过去叫了一次门,似乎送了什么东西进去,之后就再没有声响了。
谢嗣音拧了拧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按着往常,这个人就算不厚着脸皮挤一间房,这时候也应该凑过来了。
可如今不仅见不着人,连个声音也听不到。
他在做什么?
谢嗣音咬了咬唇,重新回到桌前坐下,捡起筷子吃了起来:“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没一会儿的功夫,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脚步徐缓轻快,是那个男人。
“谁呀?”谢嗣音慢条斯理的捡了口松蘑吃下去,声音淡淡道。
“娇娇,是我。”
“嗯,做什么?”谢嗣音继续不紧不慢道。
“想吃饭。”仡濮臣斜斜地靠在她的门前,语气含笑,声音懒懒。
“自己去找吃的。”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谁准你......”谢嗣音瞧着他这副模样愣了半天,等人将门咔嚓一声关上,她才呐呐将最后几个字说完,“进来的。”
只见男人下着了一条深色缚袴,上身披了件玄色长衫,里头却什么也没穿,不过走了这么几步,中间已然漏了一片雪白。
谢嗣音顿时红了脸,偏开头去:“仡濮臣,你做什么?”
仡濮臣勾了勾唇,一步一步凑上前来。谢嗣音吓得丢了筷子,猛地站起身后退两步,厉声道:“仡濮臣!”
仡濮臣将手里的鞭子放到她手心,委屈巴巴道:“娇娇这一路都不理会我......若是心里还有气,就打我两鞭出一出气。”
谢嗣音这回才是气得无语,将鞭子往旁边一扔,发出叮铃铃的声响。她温声看过去,只见那条长鞭材质竟然瞧起来还不错,紫金线交缠成股,尾端还有一个金铃铛,松松垮垮的坠了下去。
谢嗣音气得脸颊通红:“你拿的什么东西?”
仡濮臣满脸无辜道:“不是我拿的,掌柜的去买的。”
谢嗣音脸色更难看了:“谁让他去买的。”
仡濮臣眨眨眼道:“他给我出主意说,我惹了夫人生气,若是没有别的法子哄好,不如来负荆请罪。”
谢嗣音一声不吭,只有狠狠磨牙的声响。
仡濮臣似乎恍然未觉女人心头的怒气,再接再厉地又将袖子里的紫金绳索递上来:“娇娇将我捆起来打一顿吧,随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