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知道,倘若等仡濮臣知道了今晚之事,不可能会放过他。
他是觉得她不会跟仡濮臣说?还是......仡濮臣不会回来了?
这个念头一出!谢嗣音登时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仡濮臣不可能会出事的。
可越是想他不会出事,她就越是心底不安。
谢嗣音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差不多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终于重新见到了人影。
一见男人,谢嗣音立时小跑着赶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他:“仡濮臣!”
“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担心死我了!”女人一边说,一边松开手,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看起来没有受伤,不过身上的血腥味却很重。
“仡濮臣?”
男人没有说话,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谢嗣音眨了下眼睛,心头一突,试图轻笑道:“仡濮臣,你怎么了?”
仡濮臣仍旧没有说话,但是那份压抑的沉默,几乎将她整个人都逼到了窒息。
“仡濮臣,你怎么了?不要吓我。”谢嗣音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腕,声音低柔。
仡濮臣终于开口了,声音却有些沙哑低沉,同离开之前的愉悦迥然不同。
“你有想对我说的吗?”
谢嗣音心头一跳,难道寨柳乃已经找人对他说了?
她抿了抿唇,心头辗转了几个来回,松开他的手,呐呐道:“是有事情想对你说,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仡濮臣低垂着头瞧她,目中渐渐掀起嘲讽意味。
谢嗣音咬了咬唇,用手掌挡住他的眼睛:“仡濮臣,你别这么看我!”
仡濮臣任由她的动作,薄唇微动:“谢嗣音,这个时候你才想起来对我说吗?”
谢嗣音松开手,目光直直的看着他:“是,我是定下了一门亲事......”
还没说完,男人冷笑一声,周身气息越发凛冽:“果然。”
“英国公世子,陆煦之。”
“也是我们云安郡主的心上人。对吗?”
谢嗣音闭了闭眼,寨柳乃果然不做人。
“不是,仡濮臣你听我解释......”她重新睁开眼睛,看着他连忙道。
仡濮臣安安静静的看着他,扯了抹微笑:“好,你说。”
仡濮臣如此安静的让她细说,谢嗣音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了。她不知寨柳乃知道了多少,也不知仡濮臣知道了什么。倘若全盘否定,他们却已经将证据都扔到仡濮臣面前,那她不就彻底成了小丑。
可若是全盘托出,那仡濮臣......怕是会就此怀疑她的所有真心。
谢嗣音卡顿了片刻,朝着仡濮臣道:“我以前确实喜欢过澄朝,但是现在......”
“呵!”男人目光极其冷淡的看着她,甚至后退一步,似是从未认识她一般打量着她。
“谢嗣音,你要说现在喜欢我了吗?”
谢嗣音闭了闭眼,涩声道:“仡濮臣,你不信我了吗?”
仡濮臣拇指慢慢捏上她的脸颊,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可声音里却不再含一丝温情:“我可以信你。”
“同我结契,我就信你。”
谢嗣音深吸一口气,一巴掌将他的手掌打落下来:“好!结——”
话没有说完,男人直接将人推到千白蛊树的树干前,双手用力一扯,女人外头的斗篷瞬间被扯落在地。
“仡濮臣,你又发什么疯?!”
仡濮臣没有理会她,继续撕扯着她的衣服。
谢嗣音几乎要被他气疯了,手掌朝着他的脸颊用力一挥。
“仡濮臣,你疯够了吗?”女人下手一点儿没有留情,“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片天地。
仡濮臣被她打得头偏向了一侧,唇角都渗出了丝丝缕缕的鲜血。
谢嗣音打完之后也有些后悔了,可是这个男人实在太疯了。她闭了闭眼,试图将呼吸调稳:“仡濮臣,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仡濮臣嗤笑一声,拇指擦了擦唇角的鲜血,一双桃花眼里浸满了猩红之意:“好啊,做完之后,你想怎么谈都好。”
话音落下,男人直接抱着她往树上一按,低头就咬了下去。
动作狠戾,没有一点儿柔情。
浓烈的血腥味在二人口中蔓延,谢嗣音气得不行,张嘴狠狠还击了回去。
这已经不再是亲吻了,更像是一场厮杀。
一场注定要分出死活的厮杀。
“啊......仡濮......仡濮臣你......混蛋!”谢嗣音眼角瞬间沁出泪花来,双手死死陷进他的手臂之中。
仡濮臣低头俯看着她,双眸里似乎再没有了任何柔情,只动作一次比一次剧烈,似乎是要将她所有的情与欲都逼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