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瞧过去,只见前方山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毒蛇,花花绿绿一片。
那些东西一见谢嗣音看过来,顿时冲她集体嘶嘶了起来。
不过上次经过了蛇窟那一遭,如今她倒不再像最初那样怕得厉害。
正想着,身后传来叮叮当当的银铃声响,清脆灼人。
谢嗣音猛地转过身,只见在一棵高树的下面,站着个男人。如今日头刚刚走到正南方,将他的影子打下来,在一片雪白之中落下一点阴翳。
男人一身玄衣,寸白的衣袖,双腕间悬着银铃铛。腰间带着条素银腰链,底下垂着银流苏,行动间叮当作响。
瞧见谢嗣音看他,他扯了个微笑,声音阴测测的:“你想走去哪里?”
听起来,有些可怕。
谢嗣音却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样子,径直朝着他扑了过去,双手双脚挂在男人身上,嘴唇正咬上他的唇,哼道:“我若是不走,你会出来吗?躲了我好几天,如今终于不躲我了?”
仡濮臣脸上的怒气还在,双手却很诚实地托住了她的脊背:“本座一直在,不过最近有些忙罢了。”
谢嗣音眸中噙着笑,直接上嘴咬着他的下唇,含糊道:“你再说!”
仡濮臣又有些牙痒了,低头睨着她:“松口!”
“不松!”谢嗣音使劲研磨了两下,双手揪着他的头发向后,“谁让你躲着我了。”
仡濮臣被她揪得头皮都有些发痛,又气又笑道:“谢嗣音,你现在是想上天吗?”
谢嗣音低下头又吧唧亲他一口:“我现在不就在天上了吗?”
仡濮臣真是被她气笑了,带着人往前走去:“本座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是天上地下。”
谢嗣音双手圈着他的脖子,笑道:“大祭司想怎么让我知道?嗯?”
仡濮臣脚步一停,目光幽幽的看着她。谢嗣音眨了眨眼,“吧唧”一声,又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大祭司神勇,我已经知道了。”
仡濮臣呵了一声,将人往肩上一甩,抬步就走:“本座看你知道得不太清楚。”
男人的肩头硬得不行,走路间上下颠簸,硌得胸腹部位难受得不行。
谢嗣音忍不住双腿双脚的挣扎,两只手更是啪啪地打他的后背:“仡濮臣,放我下来!难受!”
仡濮臣冷笑一声,一巴掌拍上她的屁股:“老实点!”
谢嗣音登时气红了脸,怒道:“仡濮臣,你敢打我......打我......”
说到后面,谢嗣音有些说不出口,干气得两眼发黑:“混蛋!你混蛋!登徒子!不要脸!”
仡濮臣被她骂笑了,停下脚步,将人一把放下来:“你再骂!”
谢嗣音一连倒退了好几步,手指着他忿忿道:“仡濮臣,你混蛋!”
仡濮臣慢慢朝前走了一步,幽幽道:“你再骂一句。”
“混蛋!狗东西!不要脸!”
仡濮臣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撩了撩衣袖,似乎准备继续将人抓起来。
谢嗣音转身就朝着山上跑,刚刚还没了的力气,一下子又重新涌了上来。
仡濮臣被她这骂了就跑的一连串操作,给逗笑了。立在身后,瞧着她跑了一会儿,慢慢停下扭头回来看他的间隙,脚下一动,直接掠到了她的身前,将人拦腰一抱,低笑一声:“还跑?”
谢嗣音双手拍了他胸膛几巴掌之后,怒道:“我从来没想跑,明明躲的人是你。”
仡濮臣咬着牙否认:“本座没有躲。”
谢嗣音冷笑一声:“你敢说!你若是没有躲,为什么这么多天,我都看不到你。”
“为什么那天说完之后,你没有回答,就落荒而逃了!”
仡濮臣否认的更加彻底:“本座说了在忙。至于落荒而逃,更是荒谬,本座不过是想起一件事罢了。”
谢嗣音被他气得不行,揪着他的头发道:“仡濮臣,你再嘴硬,我还要亲你了!”
仡濮臣要反驳的话语一停,嘴唇张了又合,默默闭上嘴,不说话了。
谢嗣音方才冷哼一声,继续道:“这次,若不是我想出故意下山的办法,你是不是还想躲着我?”
仡濮臣舌尖在口腔打了个转,最后顶了顶腮帮子道:“你以为这等拙劣计策,会蒙蔽到本座?”
谢嗣音看着他意味深长道:“情爱之中的计策,不在拙劣与否。愿者上钩。”
“大祭司,你栽......”
话没有说完,仡濮臣低下头狠狠堵住了她的嘴。
谢嗣音双手勾着他的后颈,狠狠回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