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音张了张口,本来还想着说话,却被男人顺势抵了进来,勾着她的舌尖用力吻咬。
不同于此前的温柔湿润,这一次,男人的亲吻中似乎带了不少的怒气。
用力,狠戾、不留余地。
谢嗣音刚刚还在拼命转动的大脑,慢慢被他搅弄得一片空白,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仡濮臣却仍旧没有停歇,抢夺她的呼吸,卷着她的思考一直到生死的尽头。
谢嗣音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使劲挣扎,拼命从喉管里挤出求饶的呜咽声。
这个时候,仡濮臣才慢慢放轻了动作,缓缓退出。可目光仍旧如凶厉的饿狼一般,凝望着她。
谢嗣音整个人瘫软在温泉池边,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胳膊,勉强没有掉下去。
“仡濮臣......”
仡濮臣目光冰冷的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女人的喘息变得渐渐平缓一些之后,方才握着女人的腰身往上一提,重新用力的吻了下去。
谢嗣音腰肢用力一弓,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整个人跟着失声道:“不......”
女人的手指几乎要陷入仡濮臣的肌肤里面,掐出血丝。但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凉凉的桃花眼俯视着她。
他要她的心里眼里,只剩下他一个。
再无其他。
明晃晃的占有之色,在一片漪澜晃动的温泉水中达到极致。
至死而生。
那一刻,谢嗣音只觉得神魂都被卷入云边,绚烂起来。
“小雀儿......”
谢嗣音重新被他拉回水底,目光怔怔的望着他。
一瞬间,她几乎要被男人目中的幽深暗色彻底吞噬了进去,耳边再听不到一丁点儿的声音。
一片寂静中,男人再次说话了。
“小雀儿,你只能是我的。”
谢嗣音彻底闭上了眼睛,喘息着靠在他的胸前,什么也说不出来。
三日时间一晃即逝,山下那群人将婚事准备得又快又好。也或许,是上次仡濮臣下山,给了一个很好的威慑。
谢嗣音怔怔地望着面前梳妆台上堆满了的素银装饰,银角、银冠,银珈,银项圈,银髻簪,银耳环......
那些苗疆新娘成亲时候身上带这么多东西,真的不会累死吗?
她眨了眨眼,又将目光落到一旁挂着的靛青色缀满银片的大领胸前交襟式嫁衣之上。
这个人竟然真的要同她成亲。
只是因为他们之间......发生了那样的关系吗?
可是,她身上还有同澄朝的婚事。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他吗?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喜欢她。或许,只是强烈的占有欲作祟。
可等到这份占有渐渐消逝之后,他又会如何对她?
还有,那个同心蛊......
他是故意让她去拿的吗?为什么?
同生共死?
谢嗣音摇了摇头,只觉得大脑还在阵阵轰鸣,他想同她生死与共,还是......
她想到男人之前还重伤不已的身体,在同她阴阳交合之后,似乎就莫名的好了。
她闭了闭眼,还是将她当作一个盛放阴蛊的容器?
用来缓解自己的伤痛。
“在想什么?”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的身后,双手环抱在她的腰间,声音旖旎。
谢嗣音被自己想得有些喉咙发紧,身子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
“没有什么。”
哪里没有什么,明明身子都在发抖。
仡濮臣将人转过身来,垂眸细细瞧去,女人脸色发白,眼底还有残余的惊惶。
惊惶?
仡濮臣拧了拧眉,五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女人的乌发,慢慢道:“你在怕什么?”
谢嗣音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
仡濮臣手指一顿,又重新动作起来:“真的没有?”
“没有。”
“那你抖什么?”
男人向来打破沙锅问到底,他想知道的,总有办法问出来。
谢嗣音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牵了牵唇角:“我......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笑得太假。
根本没有说真话。
仡濮臣手指慢慢抚上她的脸颊,在她的眼角反复摩挲了一会儿,一直到谢嗣音都觉得脊背寒凉,他才勾着唇笑了一声:“小雀儿,苗疆蛊毒万千,想听你个真话,不是难事。”
谢嗣音咬了咬唇,抬起目光直视着他:“仡濮臣,你......你为什么要娶我?”
仡濮臣愣了一下,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而后慢慢松开手,退后一步,笑得越来越大声。
谢嗣音被他笑得心头发慌,抿紧了唇瓣,安静的看着他。
仡濮臣笑到最后,笑得眼角发红,甚至都沁出了不少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