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了,冷笑一声:“这个时节还有心思来你春溪院的, 也着实心大。”
“你也别拦我,消息已经递到了上头,你这春溪院, 我是不想查也得查。”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着人开始搜查起来。他则一路朝着重怜房间走去。
重怜无奈的跟在他身后,时不时插科逗个趣, 一直到她了的房间。眼瞧着男人就要进去了,重怜身子一晃, 挡在门前, 娇笑一声:“费爷, 这是奴家的房间, 就不必进去瞧了吧。”
费爷轻笑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摩挲了一把, 而后猛地将人推开:“重怜啊,你如此拦着我,莫非真的藏了人?”
说话间,男人已经一脚将门踹开了去。
里头一片安静,一眼望去干干净净,不见一人。
费爷慢慢上前走了一步,床上薄衾掀在一侧,漏出半边床榻,他上手摸了摸,还有余温。
重怜见此忙笑道:“费爷,您这刚一过来,我就赶紧下楼去接您。床上都还没收拾呢。”
费爷勾了勾唇,睨了她一眼,慢慢蹲下身子瞧了眼床下,跟着一个一个打开衣柜,最后走到半开的窗前,看向小楼后院。
后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重怜心头虽然疑惑,但是面上仍旧堆着笑:“费爷,如今可放心了?我这里真的没人。”
“真没人?”费爷扭过头来,目光里带了些许似笑非笑的意味。
重怜慢慢揽上他的手臂,身子依偎过去:“您还不信我吗?”
费爷大笑起来,狠狠揉了两把:“我如何不信你呢,只是职责所在,不得不做罢了。如今不方便,等过些日子,我再过来。”
重怜忍下心头厌恶,面上笑道:“那奴家等着您。”
就这么将人又一路送了出去,等人走了,重怜才面色一变,快走几步上了楼,回到房间四处寻找了一番,仍旧不见谢嗣音的身影。
重怜回到窗边向下瞧了一会儿,低叹一声,重新关上了窗子。
费爷出了春溪院,拐过几个巷子,就让手下的人等在身后,只身进了巷子,朝着等在那的人道:“按着您的吩咐,大略扫了一遍。没有抓到人,也没找到人。”
黑暗中那人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些日子巡逻再加紧一些。”
“是。”
“走吧。”男人说完,几个起跃就离开了巷子。
费爷也跟着出了巷子,重新带着人回了巡逻司。
夜色如墨,浓得漆黑不见五指。两道身影在巷子里反复萦绕,转了差不过半个多时辰,二人才在一处阴影下停下。谢嗣音忍不住大口喘着气,手指却死死拽着男人手腕。
“哥哥?”
男人一身黑衣,面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剑眉浓目,浑身气息锐利如刀,尽是凛冽的寒意。
但再冷,她一眼也能认出来,是她的哥哥。
宣王世子,谢辞,字乐湛。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慢慢拉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线条分明的冷峻面庞。鼻梁挺直,下颌微绷,肤色相比之前黑了很多,却透着一股刚毅的美感。
他看着谢嗣音这一身装扮,冷斥了一句:“京城的事情有我呢,你回来做什么?”
“哥哥。”谢嗣音眸中现出晶莹的泪光,距离上次相见已经足足有三年时间了。
谢辞一顿,眸中冷光瞬间软了下去,更多的斥责也说不出来了,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昭昭受苦了。”
谢嗣音上前一步,紧紧将人抱住,眸子里多了些晶莹的泪光:“哥哥,我好想你。”
谢辞叹息一声,回抱住人,不轻不重的斥道:“这么大了,还撒娇。”
谢嗣音吸了吸鼻子,后撤一步,望着他道:“巡逻司的人都在找你,哥哥这几天在哪里了?”
谢辞抿了抿唇:“说来话长,我先带你离开这里。”话音落下,谢辞直接揽着她几个起落,又绕了一会儿子的路,最后进了平威将军府。
谢嗣音瞧着谢辞比她还要轻车熟路地进了赵予辛的院子,沉默了两秒钟,问道:“哥哥这段时间一直在予辛这里?”
谢辞眼里有片刻的不自然,不过男人脸上一向瞧不出过多的表情,点了点头道:“是她救了我。”
二人刚刚落地,赵予辛就开了房门蹑手蹑脚的出来,先上下瞧了瞧男人,确定没有受伤,才看向谢嗣音,一把将人拉进屋子里,低声道:“陆煦之怎么让你一个人在满京城乱晃?他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还有你!你难道不知道你甫一进城,身后跟了多少双眼睛?还敢堂而皇之的睡在春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