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嗣音被他这轻拢慢捻的语气,说得忍不住身体一颤。
少年回过头瞧她,眸中尽是温软与担忧:“娇娇怎么了?”
谢嗣音声音微弱:“你的......你的手太凉了。”
少年一下子收回手,两手来回搓了两下,又凑到唇下呵了口热气:“抱歉,是我刚刚在屋外吹山风久了,可能有些凉。”
终于说到这个话题,谢嗣音纵然记忆全无,却觉得他们两个人生活在这里有些不太对劲,软糯着问道:“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少年叹息一声:“是啊,我们在这里住了有一年了。去年母亲让我娶郑家小姐,并趁我外出之际发卖了你,幸好我赶回来的及时,带着你离开了柳云镇。刚出镇子,就在山下碰到浮云子道长,他听了我们的遭遇,就将此处送给了我们,他自云游四海去了。”
“只道,等你我生下孩子下山之后,父母就不会再如之前那般抗拒了。”
“发......发卖?”谢嗣音听得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
仡濮臣叹息一声,将人抱在怀里:“娇娇,幸好我回来的及时。不然,让我该去哪里找你?”
谢嗣音愣愣地将下巴放在他的肩头,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原......原来如此。”
仡濮臣双手放在她的脊背上反复摩挲了两下,温声安慰道:“娇娇快不要多想了,赶紧吃了药将身体养好才是。”说着起身将桌上的药碗端了过来,轻轻舀了两下,就要喂她。
谢嗣音瞧了一眼,撇开头皱眉道:“好苦。”
仡濮臣笑了笑,哄道:“知道你怕苦,特意添了些甘草。”
谢嗣音还是紧着眉头,一张小脸满是拒绝,央求着他道:“我都已经醒了,就不要喝了吧?”
仡濮臣扑哧笑出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流转潋滟,意有所指道:“娇娇让我喂你?这几日里娇娇昏睡着也是喝不下这药,都是我一口一口喂下去的。”
谢嗣音不敢再听,抢过他手中的药碗一口灌下。果然不算太苦,但药又哪里没有苦的?
等她皱着脸将药碗还给仡濮臣,男人从小碟子上捻过一个杏脯塞入谢嗣音嘴里:“缓一缓。”
杏脯之上覆了一层白霜,酸酸甜甜,倒是一下子将嘴里的苦涩味道盖了下去。
等吧唧吧唧将果肉吃完,谢嗣音乖乖巧巧的望着他:“谢谢......”
她还不知这个人叫什么,想到此,目中露出询问之意。
仡濮臣幽怨的望着她:“娇娇都不喊我夫君了。”
谢嗣音总觉得有些难以出口,怯生生的抬头看他。
少年却是眼中一片晶亮的期待神色,就像一只等着主人顺毛的小狗。
谢嗣音不知为什么想到这个,忍不住轻笑出声。
仡濮臣眨眨眼,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但是他不会错过女人眼中的温软和亲近之意。
于是,少年手指重新碰了碰她的脸颊,声音低哑温柔:“娇娇,叫我一声夫君。”
谢嗣音被他瞧得两颊生晕,一张红唇咬了又咬,最后终于轻声轻气道:“谢谢......夫......夫君。”
仡濮臣眸色一下子暗了下去,喉结微微滚了滚,哑声道:“嘴上这一句话可不算谢。”
谢嗣音瞧见他这样,心头有些慌乱,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声音微弱:“夫君。”
仡濮臣勾着唇笑了,如万木逢春,生机盎然:“娇娇,我想亲你。”
“我我......夫,夫君......”
仡濮臣手指轻轻扶住她的后颈,顺从自己心意一般低下头,声音沙哑呢喃:“这才是谢为夫。”
少年的手指已经不像刚刚那样寒凉刺骨,如今多了几分温热,乍然相触竟是比她的皮肤还要灼热。不过轻轻几根手指,她却觉出了无法抗拒的意味,如同青山坠覆,难以躲避。
谢嗣音嘴唇翕动,就在两人唇齿相接的片刻,她还忍不住拒绝:“夫君,不......不要。”
仡濮臣却趁着她开口的瞬间,将舌尖探了进去,如同初入汪洋大海的一尾游鱼,肆意勾起浪花。女人本想推拒的粉舌,却被他带着不过片刻就投了诚。他去哪里,她就顺着他去哪里。
唇齿纠缠,相濡以沫。
情爱之间的温情脉脉,莫过于此了。
不知过了多久,仡濮臣才温柔的退开,将湿吻印在女人额头,手指在她后颈细细摩挲,平复着女人胸口的喘意。
谢嗣音将头靠在他的胸前,男人胸口砰砰的跳动着,沉稳而有力。听着他的心跳声,谢嗣音竟渐渐觉出了几分安稳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