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有什么事么?”见文瑶站在一旁直愣愣的,也不说话,沈骊珠看向她询问道,声音同往常一般温婉。
文瑶嘴角抽了抽,半晌也只吐出几个字,“无事。那主子想吃的时候便同婢子说,婢子再去拿。”说完,有些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竹染候在门外,眼见着文瑶又原封不动地将莲子羹端了出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娘娘还是不想吃?”
文瑶见是竹染说话,睨了她一眼,没回声,端着盘子就出去了。
见文瑶还是这副模样,竹染面上不由得有些尴尬,但昨日之事说起来也确实与她脱不了关系,惹得昭婕妤被皇上斥责,文瑶待她如此也是情有可原。
她昨日想了一夜,只得出个昭婕妤同皇上那般说,恐怕于皇上而言有些扫兴,故而才生了这么大气的结论,虽说是有些牵强,但帝王心思也并非是不可能。如今她被皇上派来伺候昭婕妤,若昭婕妤真的因为此事郁结于心,到时候对腹中皇嗣不利,被皇上知晓她恐怕难逃责,再说这般下去也难免让昭婕妤对她有意见,她吐了口气,轻声走进了内室。
见昭婕妤不知朝着窗外在看些什么,走近了些,唤了一声,曲身给她行了一礼。
察觉到竹染近身,沈骊珠愣了愣,示意让她起身。
“娘娘,昨日之事都怪婢子多言,婢子愿亲自前往御前,将事情始末同皇上解释,若有责罚,婢子愿一人承担。请娘娘莫要为此事烦忧。”竹染语气坚定道,没有起身。
“你这是说什么话?此事怎么能怪你?”沈骊珠忙伸手让她起身,语气略重了些,“你所说的都是实情,更是处处为我考虑,我怎能将此事推脱在你身上?”
见竹染缓缓起身,沈骊珠又认真地看着她道,“昨日之事不过是皇上同我有些言语之间的误会罢了,待改日皇上心情好些,我再同他认错便是。你不必放在心上。”
竹染看着昭婕妤脸上露出一副轻松的模样,好似并未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更没有对她的责怪之意,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当真是她多想了?可昭婕妤分明一直没有用膳,脸色也比往日差了许多。
“好了。我看见院子里忽然伸进来了一枝红梅,颜色很是鲜艳,想来如今也是赏梅的时节了。整日闷在殿中也是难受,待雪停了,我们去御花园的梅林走走吧。”沈骊珠看了一眼窗外,又语气轻快道。
闻言,竹染皱了皱眉,开口便想拒绝,“娘娘,外面天寒地冻的,路上又湿滑,娘娘身子不便,怎好出去赏花,婢子让人去梅林折些梅花插在殿中您再观赏便是。”
“这怎么能一样?殿中插的三五花枝,怎比得上梅花在雪中绽放的盛景?姑姑,我好些日子没出去了,闷得心里发慌,你便让我出去走走吧。再说,有这么多婢子跟着,我在小心些,不会出什么事的。”见竹染脸上还是不赞同的神色,沈骊珠讨好地笑了笑,“姑姑,我保证就这一回可好,这整日闷在殿里不动,我也没甚胃口,或许出去走走,胃口边能好些呢。”
思索片刻,竹染终究拗不过昭婕妤的心思,无奈道,“好罢,婢子先去吩咐人准备,到时候您坐轿辇过去,只看一眼,便要回来,如此可行?”
看竹染松口,沈骊珠也不再提其他,连连点头,一副听话乖顺的模样。
“那婢子唤文瑶过来给您换衣裳,您先稍等一会儿。”
见人退了出去,沈骊珠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只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那枝红梅,眼底是一抹让人不易察觉的怅惘和茫然。
竹染行事麻利,不过一会儿便准备好了出行的物件,待风雪停了,又让宫人先去将去御花园路上的积雪打扫干净,这才准许昭婕妤出门。
沈骊珠无奈地看着文瑶将她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有些无奈道,“我只是出去片刻,哪里需要穿成这样?”
文瑶置若罔闻,将斗篷系紧,又拿了个手炉塞到她手里,这才满意了几分,“主子若是出去受了寒可怎么好?自然要穿得紧实些。”她倒是对主子想出去走走没有意见,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这准备功夫还是要做的妥当。
沈骊珠略微动了两步,虽说文瑶给她穿的严实,但也不妨碍她略微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