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对叶将军如此信重,那孤自无不允。不过,倒是要烦请皇上提前将重光剑准备好才是,免得孤到时久等。”郯国二皇子挥了挥手,三个侍从中的一人便站到了叶晟祁的面前,用有些粗犷的声音道,“还请叶将军赐教。”
沈骊珠将手上的银筷放到一旁,面上难得显出几分担忧,不自觉的将视线放到了殿中二表兄身上。
叶晟祁身形修长,劲健挺拔,一看便比寻常男子更为精悍,但是在对面郯国侍从虎背熊腰之下倒显得瘦弱了许多。
二人互相行礼过后,便彼此在殿内交锋起来。因顾及到不伤性命,二人皆用的是木剑打斗。几次交锋之下,能够明显看出郯国的这个侍从出手更重,每一击都用尽了气力,试图将叶晟祁手中之剑击落,叶晟祁并未正面迎战,多次躲闪其剑锋,施展身法从对方的剑下绕过。
沈骊珠不通武艺,只觉得二表兄似乎处于弱势,只能用剑防守躲闪,心头更觉得紧张了些,既担心表兄安危,又担心当真落了下乘,让皇上失了颜面。
不过二十几招过后,局势便发生了变化,郯国侍从虽奋力迎击,处处紧逼,却始终无法近身,反而在交锋之下步伐显得有些沉重了起来,不过一瞬,叶晟祁抓住对手侧身的时机,往前一步,陡然加速,挑开了对方的剑,剑锋直逼郯国侍从脖颈,在即将击中之时停了下来,胜负已分。
“甚好。叶将军不愧年少有为,剑法精湛。”元景年出声赞叹道,殿内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沈骊珠见此也松了一口气,用帕子擦了擦手中的汗渍。她上回见二表兄已经是五年之前,那时她年岁尚浅,只觉得二表兄相较于大表兄而言性子更外放些,凡事对她多有照顾,在叶太傅面前长为她顽皮之举作遮掩,难免让她觉得亲近几分,倒真是将其当作自己亲兄长看待,却不知他竟会不留一言去往边疆,此刻见到他却觉得陌生了许多。
“不知下一位是谁?”叶晟祁气息不变,瞧向站在一旁脸色难看的郯国二皇子。
郯国二皇子压下心中的不快,脸上却浮现了几分和煦的笑意,不复方才的傲气。
刚刚出战的人虽说名义上只是他的侍从,但实际上确是郯国暗中培养的一名将士,在郯国少有敌手,当从方才比试来看,显然不占上风,恐怕剩下两人在叶晟祁手上也讨不得好,若真让其一人连败三人,郯国的面子才真叫人踩到了脚底下。父君让他此番前来也不过试探一番虚实,可不是为了留人话柄,罢了,反正他们还准备了另外的法子,此番也不必与其正面相对。
“叶将军武艺非凡,我等已经领教了,比之明威将军少时倒也不输一二。清辉剑本就是献给皇上的生辰贺礼,此次比试不过是以愉皇上圣心,玩笑罢了,皇上和叶将军不必当真。还不快将清辉剑献给皇上。”郯国二皇子示意自己托着剑的两个侍从,将清辉剑献上去,这剑虽好,但是杀伐之气颇重,郯国的名将见过之后皆言难以招架,既如此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就算将其献出去,也不见得能有人使得,谁不知明威将军之后重光剑便已束之高阁多年了。
见郯国二皇子言语之间便将先前的挑衅之举化为玩笑,众人心中皆唾弃万分,但顾念着两国邦交,明面上还是要顾及几分的,一时倒也不好说些什么。
元景年示意刘亓将剑收下,倒也客气了一番,给叶晟祁赐下了些赏赐之后便让其先退下。现如今正值安北大都护需要重新选人接任之际,北方不宜轻易举兵,对待郯国只能先缓缓图之,不宜操之过急。
方才紧张激烈的气氛一下子变成了一场玩笑,殿内的氛围此时不知不觉也松和了几分。
郯国二皇子将清辉剑献上之后,也未从殿上退回到席上,只是姿态恭顺了几分,拱手道,“所谓名剑配美人,此番父君还为皇上准备了另外一份大礼,还望皇上笑纳。”说着,他拍了拍手,退到殿内一侧。
忽而,一阵香风袭来,殿外一个身穿红色舞裙的蒙面女子款款而来,裙下露出的洁白的脚腕之上挂着两只金铃,随着其走动发出叮铃的清脆响声。
随着这女子足尖轻点,金铃发出有节奏的响声,那红色的长裙随着她的旋转和跳跃,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如同烈焰般炽热而耀眼。蒙面之下,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用金链束起的腰肢纤细,将其傲人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