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亓亲自端了茶过来递给丽修仪,“修仪娘娘,外面这般冷,要不您还是先回去,若是将身子冻坏了可就不好了。”
“本宫不用你管。”未曾给刘亓一个眼色,丽修仪没有伸手接过茶水,只直勾勾地盯着御书房的门口。
刘亓被晾在一旁倒也没有生气,让宫人将茶拿下去后,便将手炉递给了丽修仪身后的怡佳。
怡佳歉意地笑了笑,接过了手炉之后,又温声哄了好几句,丽修仪这才将手炉拿在了手上。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御书房门口才传来动静,里面走出两个身穿朝服的官员,是吏部侍郎沈文渊和监察司的御史曹令,二人见到丽修仪后便恭敬行礼道,“臣见过修仪娘娘。”
丽修仪扫了这二人两眼,不耐烦的说了句免礼,便盯着刘亓,示意他赶紧进去向皇上通报。
刘亓微微叹气,派人引着两位朝臣出去,自己进了御书房去同皇上禀报。
“皇上,丽修仪在御书房外候了许久了,说有要事求见皇上。”
元景年方才听完沈文渊和曹令这些时日查出的实情此时正是激愤不已,此时听见丽修仪的名字,面前压下了眉宇间的怒气,冷声道,“让她进来。”
丽修仪候在门口手中将帕子扯弄得满是褶痕,眼巴巴地等着刘亓出来,待看见刘亓的身影心中一喜,赶紧往前走了两步。
“修仪娘娘,皇上唤您进去呢。”刘亓看见丽修仪衣服迫不及待的模样,侧了侧身子,让出进门的通道,低声道。
丽修仪连忙跨进门槛,待要走进的时候,脚步顿了顿,深吸了两口气,这才形态端庄的走了进去。
进门后,丽修仪便见到皇上正在桌案边,不知在低头翻看着什么。她曲身向皇上行礼,“臣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行完礼,丽修仪没有等到皇上的回应,压下心中的忐忑,正想要接着说些什么时,便听见了面前传来的声音。
“朕知晓你的来意,你也不必寻朕求情,你父亲勾结外敌,买卖官位,贪污腐败证据确凿,罪无可赦。念在你入宫多年,未曾牵扯其中,朕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回去吧。”元景年没有抬头,只冷冷道。
听见皇上毫无温度的话,丽修仪心底凉了半截,转而跪倒在地上,语气艰难道,“请皇上明察,父亲为将多年,杀敌无数,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怎会做出勾结外敌之事呢?其中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求皇上明察啊。”
“明察?还要怎么明察?好一个忠心耿耿!暗中勾结敌国皇子,泄露军机,让数十万将士为他一己之私葬身秦江,如今更是在边关一手遮天,生杀夺予,好不威风。”元景年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丽修仪,嘲讽道。
“秦江?”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丽修仪脸色一下子苍白了下去,眼神中流露出几分茫然。
她之前听到的的消息只知父亲有勾结外敌之罪,却丝毫未往当年秦江一役想,她只知当年秦江一役明威将军指挥不当,误入敌军圈套,损失惨重。那时父亲还是明威将军麾下的领兵之一,当时被派往另外一处出兵伏击,这才阴差阳错躲过一劫。她在三皇子府听闻此消息既为齐姐姐感到担忧,但心底也并暗自庆幸父亲未曾卷入其中。
在那之后,由于明威将军和旗下的几员大将或战死沙场或重伤,先皇任命父亲临时代明威将军之职,重整旗鼓,历经两年时间,这才勉强恢复了些元气,将敌军挡在了临江关之外,父亲由此被封为安北都护府大都护负责镇守北方。
“这不可能,父亲不可能背叛齐伯父,不可能的......”丽修仪不敢深想这些年皇后对她的态度,只边猛烈地摇头边喃喃自语道,仿佛是要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朕倒也希望不可能,毕竟往日能背叛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将领,怕是下一步便是要勾结外敌造反了。”元景年冷笑出声,将手边一封略显得陈旧的信封往前丢到了丽修仪面前。
丽修仪双手有些颤抖地打开面前的信封,里面赫然是自己父亲的字迹,而收信人正是敌国的皇子,“不,这一定是陷害!”
见丽修仪还是一副强撑着辩驳的模样,元景年也懒得与她多说,若非是此次沈文渊在调查张伯颐贪污军饷之时偶然在明威将军旧部的手中拿到当年他偷出来的信件时,他还无法这般证据确凿地将其定罪。
“刘亓,将丽修仪带出去,吩咐下去,让人看着丽修仪,无事不得让其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