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昧的房间里,花香与草木香丝丝缕缕地纠缠。贺斯珩彻底卷入风中,卷入海浪里,风追着风,浪逐着浪。滚烫的泪水从他眼角溢出,分不清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过于幸福的满足。
贺斯珩起初还会要死要活地骂他两句,发觉自己声音渐渐不对味后,羞耻地紧闭嘴唇。
他手指攀上谈璟的肩膀,指甲控制不住地掐进他的皮肤,突然算起旧账,“说!你错了。”
谈璟听话地哑声附和:“我错了。”
“以后……不准骗我,不准逞强……”贺斯珩气息不稳地让他立誓。
“以后不骗你,也不再逞强。”
谈璟低下头,吻上他湿润的眼睛,“我爱你。”
……
贺斯珩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甚至连时间观念也没了。
就迷迷糊糊地记得,他累得不行,咬了谈璟好几口才让他停下来。一直抬起的腿总算落回了床上,他翻身就要睡,却又被谈璟打横抱着往浴室走,“你流了很多汗,洗个澡再睡。”
身上确实都是黏黏糊糊的液体,贺斯珩本来就腿软,也就没挣扎,被他抱去浴室,却不知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洗澡,洗着洗着又变了味,到最后,贺斯珩几乎是一边没好气地骂,一边声音破碎地投降。
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感觉也没休息多久,人还在梦里,就被匐在身上啄吻的人闹醒,嘴对嘴给他喂了阻隔药和水。
阻隔药可以短暂地让不受Alph息素的影响,不被勾起发情期,但事实上他这两天过得跟发情期也没差。
易感期的Alpha再加上头一次开荤的buff,就跟有性|瘾的狗崽子似的,随时随地贴上来,时时刻刻都想着接吻。
贺斯珩醒过来的时候,人还是懵的。躺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从床上爬起来。
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散架重装了似的,贺斯珩手指都有些发软。
从衣柜里翻出谈璟的卫衣套上,他像游魂一般飘出卧室。
谈璟正在厨房做饭,穿着身宽松的家居服,黑发乖顺地垂在额前,整个人看着清爽干净,前提是忽略他嘴唇上的伤口,脖子上的咬痕。
贺斯珩被厨房的咸香勾得空空如也的胃开始打鼓,鬼魂一般飘过去,“搞快点,我要饿死了。”
谈璟看了他一眼,他的怨念几乎要具现化。
谈璟弯了弯唇:“下次晚上还是多少吃点。”
贺斯珩一提这事就来气,“大哥,我那是不想吃吗,还不是因为你……”
后半句他都不好意思说。
正常人一天三顿也算够了,顶多睡前再来顿夜宵,但大晚上睡到一半又缠上来,他是有多饿?
谈璟关了火,端着汤走过来,“理解一下,毕竟十八岁,精力充沛的年纪。”
贺斯珩:“……”
贺斯珩:“我现在很想给你一拳。”
谈璟:“吃完去床上打?”
贺斯珩:“…………”
谈璟看他这无语凝噎的模样,知道他这两天累坏了,笑了笑:“逗你的,我的易感期已经过去了。”
贺斯珩一愣,“不是说7到10天吗?”
他这两天问了谈璟,关于他易感期的具体情况。主要是头天晚上就做得受不了,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几天,这次是周一来的,今天才周六。
谈璟给他添了一碗汤,坐在他旁边,“这次有你的信息素安抚,所以提前结束了。”
贺斯珩盯着他看了几秒。
确实,看谈璟的气色,也比前几天见他好很多。
估计是信息素百分百契合的缘故,信息素安抚的效果也很好,谈璟一直保留着理智,没有给他做终生标记。
但,除了终生标记,做的其他事,实在太多了……
这家伙气色竟然还这么好,不应该肾虚吗?
贺斯珩莫名有些忿忿。
他喝了口汤,说:“既然你易感期过去了,我也该回家了。”
翘了一天半的课,还两天连家都没回,要不提前跟周雨通了气,让周雨帮他顶着,他的手机早被贺云朗和舒秋打爆了。
“最好还是晚两天再回去。”谈璟忽然说。
贺斯珩一脸警惕:“你又想干嘛?”
谈璟有些无奈地解释:“你身上都是我的信息素气味。”
这次真不是套路,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跟平时不大一样,就像是变相地标记领地,光洗澡和换衣服也难以消除。
贺斯珩哦了声,姑且算是相信他的话。
顿了顿,又一字一句强调:“分、房、睡。”
谈璟闻言挑了下眉,“这就怕了?”
他看着他笑,“还是不是男人?”
贺斯珩:“……”
第64章 咬破皮
贺斯珩是受不了一点激将法的性子,屡激屡战,屡战屡败,当天晚上,谈璟身上又多了几道指甲印和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