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还要再开一会,车里比外面温度高, 闹完,时邬抬手, 拉了点拉链下来, 觉得整个人都是热烘烘的,靳兰在前头开着车, 外面也只穿着件蝴蝶蓝色的高领毛衣,看着她:“晚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路上想一想,待会做。”
“都行。”时邬不想给别人添麻烦,礼貌地说。
“没事。”靳兰笑下,闻言从后视镜往后望着,知道她是有点不好意思:“没事,前两天刚跟你姐姐打过电话,这几天就住阿姨这,厂里也刚好要放假,没什么事,当是自己家就行了。”
“嗯。”时邬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靳兰现在就住在朝阳这片,从机场附近开回去不远,但加上路段堵车,到的时候天也不早了,朦朦胧胧的,落日时间似乎要比黎江早一点。
到了小区楼下,时邬从车窗往外望了一眼,看着小区楼下光秃秃的树杈,又将身上的那件大羽绒服拉链拉到了最上方,才推开车门顶着寒风下了车。
这边是个四室两厅的平层,距离厂子近,靳兰近两年在北京时一直住在这边。
时邬顺手拖着自己的箱子,迈过门走了进去,有点儿气喘吁吁,直到程今洲也进来,才有空打量了一眼周围。
之前听时清岁提过,说靳兰现在做家具厂,经常北京和广东两地跑,市场一部分在内地,也有一部分出口外销,平时挺忙。
但时邬看着客厅阳台和玄关长得很好的几处花草,又觉得靳兰好像还是记忆里的那个样子,十多年前就是踩着高跟鞋烫着大卷发,风风火火在行朝巷里走着的漂亮阿姨,很时髦,也很会生活。
“小邬住你隔壁那间。”靳兰刚去停车,比两人晚了会到,这会进门换着拖鞋,车钥匙刚一放,就指挥起程今洲:“你帮小邬把箱子拉卧室去,东西都在里面,回头拿着也方便。”
“嗯,知道了。”程今洲回。
一直等到靳兰离开,到厨房里准备亲自给两人接风做顿饭,程今洲才瞅着她那装模作样的样,胳膊肘搭在行李箱拉杆上不着调地说:“哇,离得这么近,半夜无聊了敲个门就能过来玩。”
“半夜能玩什么。”时邬用一种看神经的眼神看他,靳兰不在跟前,也不收着了,有点莫名其妙,但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开口:“玩你?”
“......”
好大胆,他好爱。
时邬住的那间卧室靳兰已经帮她收拾好了,程今洲刚把行李放进去出来,时邬就听靳兰在厨房里又跟他说:“你房间里有几件你之前小了的羽绒服,让小邬先拿一件穿着,她身上的太大了,走路都有点绊脚。”
时邬:“......”
其实她也不算个矮子,一米六五,比李夏妮还稍微高一点,但就是莫名其妙的,走到程今洲旁边,跟个冬瓜似的。
“噢。”程今洲不知道从哪摸来的,时邬从房间出来后,就看他拿着个西红柿边往卧室这边走边咬了口,随即掠过她,往更里面的一间卧室过去。
室内的温度体感有十七八度,时邬那会已经脱了羽绒服,就穿着件连帽卫衣站在房间门口,看程今洲边咬着西红柿边拧开门把手,随后就被里头冲出来的黄色毛茸茸的大东西吓了一大跳,时邬也被吓得缩了下肩膀往后退一步。
“妈,小金怎么在这儿?”程今洲喊着靳兰,一手坚强地握着那半个柿子,一手摁着面前正兴奋的狗,整个人都显得有点凌乱。
“你不是说想它了?它也想你了。”靳兰顺着厨房外往他那看了眼:“前天从你爸那带过来,没事就放你房间了,正好,待会吃完饭自己下去遛趟去,厂里要发的员工福利还没备出来,今天没时间搭理你这事。”
程今洲:“......”
于是时邬就穿着拖鞋杵在那,看着程今洲改用两只手去顺那个狗,都这个时候了,他也还没放弃那半个西红柿,改方法总比困难多地用嘴咬着,站那儿,一直到过去好一会儿,狗才镇静下来,把最后的两口西红柿给吃了。
卧室这边的走廊灯没开,光是客厅的光线照过来也足够亮堂。
时邬看着那只狗在最初见面的短暂激动后,就十分乖巧地吐着舌头趴在那,个头有程今洲小腿高的横在两间卧室中间,时邬看了好几眼,也往前走了好几步,还是有点不敢上前。
“没事。”程今洲看她那样,笑了下:“小金是抚慰犬,不咬人。”
闻言时邬意外地看他一眼,想了两秒,也跟着问:“抚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