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凡事都自己走一遭,试过了,才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
一夜过去,周一,升旗仪式后,期中的考试成绩已经被班主任贴在了黑板报旁边。
“班级第九,年级一百零一。”李夏妮拉着张脸叹气:“你说我这嘴是不是开过光,说掉出前一百就掉出前一百,擦着边也必须应验。”
教室内外都嘈嘈杂杂的,成绩刚贴上去没两分钟,班级后头乌泱泱围了十几个人,其中还夹杂着座位上的呼朋唤友:“欸,帮我看看我考年级多少?”
“三百多!”
时邬那会正坐在座位上往杯子里冲速溶咖啡,天气热,从操场回来后就脱了外套,身上穿件修身的正肩白T恤,上周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松散地扎着高马尾,几缕发尾的头发丝贴在脖颈一侧,整个人都看着精气神特足,她边坐那搅着咖啡,边离着好一段距离,看着李夏妮唉声叹气地往回走。
“那你还不多说点好的。”卫格桦从卫生间晃荡回来,边进自己座位边伸着腰往前够,毫不见外地从李夏妮课桌里“唰”抽出两张纸来,擦手上的水:“比如说,祝卫格桦大帅哥一表人才,马到成功。”
“好的,马到成功先生,麻烦成功人士下回买烟时记得稍包纸。”李夏妮刚好走到座位前,很见外地抬手把自己的纸往课桌里收了收,又回过头质问:“说好的周日吃烧烤,偷摸干什么了鸽我?”
可怜她饿着肚子等了一下午,才看到卫格桦一点就给她发了消息,说临时有事,于是最后拉时邬吃炸串去了。
“噢,昨天。”卫格桦把手里用完的纸团了团,往后仰朝教室后的垃圾桶投过去:“算命去了。”
“就在跨江大桥的桥底下。”他给她介绍:“八十八一次,问什么都行,我昨天聊三小时回本了才走。”
李夏妮:“......”
“这周末,这周末肯定吃。”卫格桦斩钉截铁地说。
说完,还没等他再憋个天打雷劈的毒誓出来,就见坐在前头的时邬冲好咖啡后从座位上起身,往外头走,卫格桦仰着脑袋看她:“干吗去?”
时邬:“我去看眼成绩。”
话一出,坐在座位上的李夏妮和卫格桦闻言互相看了眼,眼神都有点没底——她怎么了?
“没考好吗?”卫格桦低下脑袋问:“怎么看得我都有点发怵。”
“没啊。”李夏妮也不知道:“我刚看她考得挺好的啊。”
那会距离张贴成绩表已经过了一会儿,围在班级后头的人群差不多散了。
时邬从离了座位就看见了趴在教室后头睡觉的身影,弓着背,两条长腿没地方放地敞在两边,最后还很有经验地在头上蒙了校服,遮挡窗外照射过来的光线。
就这么看,这人还有点可爱。
睡觉哥。
时邬站到成绩单前,往身后的背影瞄了眼,随后就转回头,从班级最后一名开始往前扫。
她其实大概是有数的,要说这几年一点也不知道程今洲的情况那也不可能,他从四年级就在少年宫旁的体育馆里学射箭,到北京后的学习生活也是以射箭为主,所以就算考个倒数第一,时邬觉得自己也不会太惊讶。
而当她视线短短几秒扫到成绩单的中间也没看见程今洲的名字时,她突然开始觉得有些超出预料了。
时邬微挑下眉,视线继续往上,一直到几秒后定格在班级第二名的位置,看着“程今洲”那三个字的前头标着2,微怔了下。
班级第二,年级第三。
身后传来声板凳后挫的声响,时邬下意识地回过头,就见程今洲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趴在那抬起右手,抓住盖在后脑勺那块的校服,扯着布料一点点往下拉,直到整个脑袋露出来。
时邬站那儿看着他,还没等她跟正巧悠悠转醒的程今洲说什么,前门就忽地传来一道声音,一个面生的外班同学站在门口伸头张望——“程今洲,年级主任找!去行政楼底下拍照!”
“拍什么?”程今洲刚睡醒,人还迷糊着,怀里抱着校服,坐在那视线淡淡地望向前门那边不知道哪个班的同学:“什么东西找?”
“.......”
“年、年级主任找。”那女生被直直的目光看得有点脸红,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找你去行政楼底下拍照。”
“噢。”程今洲这回听清了,还不忘对着来通知的同学说了声谢。
整个事情的发生也就只花了半分钟,时邬那会就站在他身后,但程今洲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