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啃着苹果,见时邬下来了,说:“我坐这儿,是不是挺像是专门过来给清岁姐接风的?”
时邬:“你没觉得,天天坐巷口那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最近看我俩的眼神不对劲吗?”
程今洲笑笑,看着她朝自己走过来,“哪个?什么眼神。”
“没牙也不爱戴假牙的那个。”时邬很会总结:“就那种世风日下,外加难以评价的眼神。”
“哦,孙瑜洪的奶奶。”程今洲记性好,又坐那咬了口苹果:“就隔壁班,住在前头的那个女生。”
时邬点点头,这她知道,上学路上还遇到过好几回,然后紧跟着又听程今洲插科打诨地说:“要不咱俩待会蒙个脸去威胁一下,让老奶奶别乱说。”
时邬:“尊老爱幼点吧你。”
小雨似停非停,连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地面一直湿漉漉的,苔藓趴在湿润缝隙中繁殖茂盛。
时邬半跪在沙发上亲着他,有淡淡的苹果的清香,还有些刮胡子的剃须泡沫清新气味,外加上无事无忧的小雨天气,简直叫人幸福得发晕。
“你怎么还会伸舌头。”程今洲笑得仰在沙发上,手上搂着她的腰。
时邬睫毛眨了下:“是你先伸的。”
程今洲:“时邬,你好色。”
“明明跟你学的。”
“哇,年级第一,真聪明。”
时邬扶着他的肩膀靠过去,两人鼻尖只留了几厘米的距离,她视线在他俊朗的五官上淡淡扫了一圈,“程今洲,我觉得你有点得寸进尺。”
他亲过去:“那也是你招的。”
院墙外的香樟树被风一吹,稀稀落落地掉落水滴,两人坐在沙发上又难分你我地亲起来,时邬抱着他的腰,亲得脸颊微烫心口发热,程今洲技术好得简直叫人上瘾。
直到外面“咚!咚!咚!”的响起一阵砸门的声音,像是偷干什么坏事被大人抓包,时邬反应快速地立即从程今洲腿上下来,人模人样地站在那,和还有些没从接吻情绪中回过神来的程今洲大眼对小眼,直到外头卫格桦喊着:“时邬!”
李夏妮声音比他还响亮:“邬邬!”
卫格桦:“开门!”
李夏妮:“开门门了!”
“......”
“昏头了,我还以为是我姐。”时邬明显地松了口气。
程今洲抱臂坐在那,上下扫她一眼,带点儿还没亲够的:“我有这么拿不出手?”
“不是。”时邬说:“我姐这个人对我的事太上心,分数也是后天才查,今天告诉她,说不准她今晚的睡前节目就是在想我和你会不会大学不在一起,会不会哪天分手,再发展到我以后会在哪结婚定居,万一在外地,她还要不要跟着我一起,跟着会不会不太好,不跟着万一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虽然时邬觉得都是瞎操心,她跟时清岁这两个,时汪以前也是更担心时清岁一些,时邬是个很会窝里横的,从小被惯出来的,在外面也从不叫自己委屈,时清岁就不太一样,中学时被一个男同桌骂哭了忍不住哭一路,回来还要说是自己不小心摔跤才哭的,这换时邬能直接踹过去,她可以挂彩,但绝不能让那玩意还能笑着回去。
紧跟着程今洲就极其自然地随口问了:“那你想在哪定居?”
他挺认真地在心里算着大概退役年龄,就听他那没心没肺的女朋友冷不丁地也发问了,眉毛还不解地微皱着,“我以后是和你结婚?”
“......”
不然?难不成他是备胎。
还没等他茶里茶气地说两句,时邬就已经后知后觉地悟出来点自己说的话不对劲,先一步走了,他伸手捞都没捞着,那速度参加女子八百米应该能拿第一。
外面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卫格桦装模作样地没太阳也戴着顶墨镜进来,李夏妮就跟在后头,一进屋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问了起来:“你昨天怎么没跟我们说啊。”
时邬穿着拖鞋踩着潮湿的地面,带着两人朝客厅走:“说什么,你还准备拉几个人守门口?”
李夏妮忙不迭点头:“我可以当左右护法。”
三人晃悠进屋里,天气阴,又没开灯,亲亲昵昵地接着吻还好,等到这会儿进去,卫格桦乍一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程今洲,吓一跳:“我靠!”
“这表情怎么跟怨气撞铃似的!吵架了?吃醋了?被绿了?被甩了?我说咱们男孩子得能想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