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关心关心你。”蒋炽随便扯着,“刚出来丢垃圾,刚好看时邬从你这出来。”
他瞄着他:“干吗啊,闹别扭了啊?给年级第一弄的,我看她一脸不怎么爽的样子。”
程今洲视线淡淡地挪到别处,笑了下,敷衍道:“没闹别扭。”
就是没摸到他,不怎么高兴。伸过来的那手上还沾着薯片粉呢,咸咸的辣辣的,想占他便宜前也不知道洗洗手,他都是知道自己刚洗过才碰的她。
一夜过去,第二天是个晴天。从后半夜开始雨就停了,雨后的空气清新飘着丝丝植物气味。
李夏妮从刚醒来的时候就觉得脑袋疼,人在地板上的那个小角落里裹着被子睡了一整晚,腰也酸,勉强迷迷瞪瞪爬起来想找时邬的时候,里外逛了一圈也没看着人,已经起了。
时邬一早就收到了时清岁的消息,告诉她已经到高铁站了,又嘱咐了些她一个人在家的安全性问题,厨房用火别忘了关,李夏妮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小饭桌那啃苹果,边啃着苹果边单手打字给时清岁回消息,薄薄的阳光撒过来,院里金灿灿的一片,程今洲坐那儿因为位置的原因,倒是他第一个发现李夏妮过来了的。
李夏妮走过去,直接往时邬旁边的空板凳一坐,拿了个包子吗,还半梦半醒着:“你昨晚睡前是不是跟我说话了?”
“嗯?”时邬咬着苹果抬起眼。
蒋炽和卫格桦也边端着碗边往她看。
“说去找程今洲玩会?”李夏妮闷着头浑然不觉,问着:“你俩玩什么啦?”
卫格桦/蒋炽:“......”
时邬/程今洲:“.............”
吃过早饭,农家乐的采买一早就已经下了趟山回来,说雨停了,也没什么积水,路况通的。
原本就是因为突然下大雨困在了这儿,收拾收拾也就回去了,五个人,刚好那辆破旧的五菱宏光挤得下,一道回来。
“你姐去济南了?”路上,李夏妮咬着果冻条,含糊不清的,手往副驾驶的座椅扒过去,边伸着上半边身体边往时邬那问。
时邬“嗯”了一声。
“那这两星期就你一个人在家了啊。”李夏妮继续想着:“我是不是能随便去你家玩?”
“是啊。”时邬又是嗯一声,点了头,正垂眼刷着网上已经有人放出来的这一年高考卷的答案,给自己提前估分,程今洲开着车,边往旁边她那瞄了一眼。
几人是被卫格桦奶奶留下来吃了顿中午饭才回来的,等回到望滩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四点,金乌正悬。
在山上的时候还没觉得多热,一下来走到市区,水泥地面烘着热浪简直是要把人烤干。
刚高考完,大家似乎都进入了一种不适应的无聊状态,车刚停到行朝巷巷口,还没下来,卫格桦就恋恋难舍地约着男生们太阳下山后去打球,两女孩可以去当啦啦队,顺便研究打完球吃点什么好。
“多大的脸啊,两美女给你当啦啦队。”李夏妮说着。
车是找修车厂借的,送到后,程今洲打算先去还车,蒋炽也要先回趟家让他妈别扒他的皮。于是等时邬站在大门前找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只剩下李夏妮和卫格桦这两个人蹲在阴凉地那等她,时邬找了半天,最后才想起来钥匙放在程今洲那包里,忘了拿。
“怎么了?”李夏妮微眯着眼,看着她突然直接朝自己这片阴凉地走过来。
卫格桦身体朝前倾,也正不明不白地望着她,直到时邬老老实实地跟两人蹲到一排,盯着对面锁得严严实实的大门,才忍不住叹了声气:“钥匙在程今洲那。”
“......”
热气还未消的时间点,行朝巷一整条主路都安安静静的,连拴在门口的狗都在耷拉着耳朵打盹,只剩浓绿的树叶层层叠叠迎风招展,蝉鸣嘹亮。
三人就蹲在那脑袋朝巷口转着,额头出了点汗,百无聊赖地一直到二十多分钟后看着程今洲的身影出现,才如同被解救了一般。
“程今洲,一直自己住这边?”李夏妮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四处打量着小声地问。
时邬点了头,“嗯。”
也没回去,三人直接顺道跟着程今洲进了家门,李夏妮和卫格桦两人还是第一次到程今洲这儿来。
“想喝什么?”程今洲从冰箱里拿了几瓶水出来,一手握着两瓶瓶口位置,放到了茶几上,额头的发梢汗涔涔的,被抓的有些支棱,回来路上出了不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