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格桦嘴里咬着根烟:“我看悬。”
“但没事,这就是我奶奶家。”
“......”
雨水顺着排水沟哗啦啦地往外流,屋里盛着走地鸡的电磁炉锅重新插上电源,又开始轻微噪音地运转,热气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那是不是要跟家里提前说一声?”李夏妮捧着雪碧愣愣地看着外面,问。
“我看要,也不是没地方住,安全第一,下去这一路说不准哪块洼地就被淹了。”卫格桦迈着步子从屋外进来,“下太大了,这天都黑得差不多了也没见转小的意思。”
而时邬那会正在屋内后背靠着墙壁地坐在那,头发披在肩头,边抱着椰子边望着外面的雨幕,人有些出神,听进去了几人的话,思考着时清岁明天上午就去济南,那是不是赶不上送她了。
程今洲就坐在她身旁,侧目看她眼,把刚开的啤酒罐放到地板上,擦了擦溅到手上的啤酒沫子:“怎么了,回去有事?”
时邬点了下头,转回头看他,放下手里的椰子,说:“我姐明天早上去济南,原本打算送她去高铁站来着。”
她思考着:“等会给她打个电话吧。”
程今洲“嗯”了一声。
房间和院子里的灯已经开了,在雨幕里散发着柔柔的昏黄光线。
除了程今洲和卫格桦两人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吃着东西,其余三人都各自在走廊、卧室、卫生间占了三个角落,给家里打电话汇报着情况。
“雨太大了,路不好走,太危险了。”时清岁那边说着,应该也正在室外,同样隔着电话传来淅沥的雨水声:“那边有位置住吗?”
“嗯。”时邬说着,蹲在走廊上回过头望了房间里一眼,程今洲刚好也正手上开着啤酒罐,好整以暇地掀起眼皮看向她。
时邬对着电话那边道:“这边有新建的民宿,好像暂时没什么人入住,我们分完还有好几个空房间。”
“嗯,方便住就行。”时清岁停顿两秒,说着:“没事的,就在那好好玩吧,不用你送,我等到了济南给你打电话。”
时邬点头:“等明天雨停了我们就回去了。”
时清岁:“好。”
一通电话大概打了五分钟,等到时邬和时清岁说完,挂断电话收了手机回去时候,蒋炽也正从卫生间里推门出来,精神飘忽着:“完了,昨晚就没回去,我妈说要扒我的皮。”
“......”
“说过了?”程今洲把手旁另一罐拉环已经被打开的汽水朝她膝盖边那推过去:“怎么说,走吗还是留在这?”
“住一晚,雨停了再回去。”知道他对这边情况不太熟,时邬给他说:“这边之前下大暴雨的时候有过好几次小的山体滑坡,就过来时下面靠别墅园的那一段,虽然不严重,但也挺危险的,刚好砸到过去的一辆小货车,挡风玻璃都碎了。”
除此外,他们开来的那辆车也不像是能经折腾的,说不准水位线深点就罢工熄火了,到时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能摸黑荒野求生。
虽然时邬还没考驾照,但这种基本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是知道些的。
程今洲点了头,这才喝了口手上握的啤酒,没在这事上怎么想,就是过来的时候不知道会留在这边,换洗的衣服没带,不知道回头洗完澡要穿什么,也忘了看有没有给游客备用的睡衣什么的。
院中的雨还在外头丝丝缕缕地下个不停,移门开着三四十厘米的缝隙用来通风,屋内飘着食物味道和薄薄酒气,混着雨水潮湿的气息。
蒋炽直到坐在那裹着被子惊魂未定地喝了两口鸡汤,才端着碗回想起来,抬起头看过去问:“对了,哥,我妈刚让我问你什么时候走啊?让你走前来我们家吃顿饭。”
“六月底。”程今洲淡声回,拿了几串肉串过来,放到他和时邬两人面前的盘子里。
“哦。”蒋炽点了点头,算了下剩的时间还算充裕,于是没着急提他哪天来自己家吃饭的事,只放下碗,重新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个鸡翅啃,瞎问:“一直挺好奇的,想问也没好意思问,体育竞技这一行好混吗?”
“好不好混的,你这也混不进去啊。”卫格桦叹声气,说话直来直往的,好奇他这是操的哪门子闲心。
“我这不是关心程今洲吗。”蒋炽强词夺理着:“听说这一行水也深,挺复杂的,乱象见怪不怪。”
“乱吗?”时邬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