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残酷冰冷，但事实就是如此。
魔神这种存在，实际上都是残酷血腥的。别的不说，就说北欧神系里面的阿萨神族，这种作风彪悍的种族还不是全民皆兵的蛮夷？当然啦，蛮夷有些时候也不是说不好，最起码在进入对方神系的时候，讲究的是拳头大听谁的，而不是跟希腊神系那般，对女性尤其不待见。
神灵虽然没有茹毛饮血，可他们早些时候为了信仰跟力量打得狗脑子都没了的还少吗？
恩里克·普奇神色平静的说：“所以……成神或者不成神，实际上都躲不掉命运的玩弄？”
“因为我们是坏人。”过于直白的语句，居然是出自爱花之口，“我们都是坏人的阵营，所以……最终的结果，不是死在反抗的道路，就是成功反抗命运，成为主宰的一方。”
“命运的残酷跟戏弄，我想，另一个你应该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当然说得很清楚，甚至很详细的说了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早一点解决安波里欧。
在新世界中，恩里克·普奇觉得自己已经让所有人都看见未来的命运，直面所谓的命运挑战，他需要挑战的，就是会杀死自己的安波里欧。
偏偏最关键的时候，起到作用的，是自己推到天气预报[DISC]的那一只手。
命运让自己创造新的世界，让世界在即将闭为一个圆环，看见未来的最关键，让自己赴死，完成最终的使命。
原来自始至终，命运从未优待过任何人。
“命运，很强大吗？”恩里克·普奇问道，他没有直面过命运，并不知晓命运的力量如何。
爱花思索了几秒，“嗯……怎么说呢？命运相比较于单体宇宙这种存在，并不够强。但是祂特殊，特殊在多个宇宙都跟他连在一起。你可以把命运当做一台电脑终端，我们所处的世界，不过是祂分出的某一条路线。这条路线代码没出问题，自然不会理会。出了问题……”
话，点到为止。聪明人多少都推测出，一旦出现不符合程序这种事情，那么迎接自己的，不是杀毒软件，就是重新编写代码运行。
“杀毒软件是谁？”心中哪怕是对某些事情已经有了答案，恩里克·普奇依旧是想要听见爱花亲口所说。
“还能是谁？乔斯达呗！”
乔斯达……
恩里克·普奇在听见这个姓氏后，眼中的光亮暗淡了不少。跟他对视，仿佛是在隔着一位神父，跟神对话。若是失礼一些，那么能看见的，就只有自己的不敬模样。
“你在想……”猩红色的眼眸逐渐被绿色浸染，原本还算是正常的笑容变成了咧嘴大笑，“要不要利用乔斯达做些什么吗？”
恩里克·普奇猛然推开爱花凑过来的脸，惊魂未定的扭过头去回忆刚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一幕。
那双疯狂的眼睛倒映的，是同样咧嘴笑的自己。
“你对我做了什么？爱花？”恩里克·普奇语调中带着几分愤怒，他不能确定，自己刚才看见的，是不是自己，还是说是幻象。
爱花恢复成原本的冷漠姿态，“我能对你做些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
恩里克·普奇根本不会相信，爱花刚才什么都没有做。
“你一定对我做了点什么！”带着愠怒的低吼了句，恩里克·普奇扭过头，神色看上去很正常，唯独眼瞳深处，掺杂着疯狂，“解除你的能力，爱花！”
“解除不了！”爱花毫不犹豫的拒绝，“我现在没有力量，你得先去帮我做一件事。”
蜜色的手，猛地掐住爱花的脖子，用力收紧，“别想我帮你做事。”
“那你做个疯子吧。”
脖子处传来的窒息感清晰无比，恩里克·普奇加大力量的同时，再一次看见了……爱花眼中倒映正在疯狂大笑的自己。
那个疯狂大笑的自己，俯身在自己的耳边对自己说：“笑一笑吧，恩里克·普奇神父。这个世界不能让你发自内心的欢笑，那你就亲自来改变。这个世界，会让你发自内心的欢笑的。”
掐着爱花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收回。
他痛苦的抱着脑袋，不断回忆自己刚才的行为，“上帝啊，我刚才在做什么？”
“我……我想要杀了你吗？爱花？”
恩里克·普奇的眼睛，实际上很特殊。在某些角度中看，能够看见对方的眼瞳有十字架一样的光晕，这个角度仅限于人从下往上看。现在，这双一直以来都透着怜悯的眼眸，逐渐染上了迷茫。那么粗暴的行为，普奇神父实际上有过很多。可那时候的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现在，再把这种粗暴行为放在爱花这里，又让人觉得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