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朵道:“打仗跟拿钱往水里砸也没两样了。这五年多,我们攒够钱了么?”
不过,钱不够也得上了。肯定不能让边民那么被欺负啊。
狄见欢道:“比五年前还是要好很多吧。”
商哥去的那个边远地区,确实很多学龄儿童没学可以上。
狄见欢和于朵一人出了一万,直接打到了教育局的账上。
如今的学费低,可以帮到很多小朋友了。
多的,她们也有点力有不逮。毕竟如今都还在创业阶段。
狄见欢愿意给边远地区上不起学的孩子出学费,但不肯降低英语辅导班的费用。
“学英语就是为了未来的高收入。这是两码事!”
不过她们也认可顾朝暮的看法,这事儿得靠国家力量。
接下来就是五一节了,顾朝暮还在澳大利亚没有回来。
4月30号,于朵便还是回幸福里过节。
劳动节嘛,在工人聚居的地方更有气氛。
她直接在十六号院就下车了,准备瞅瞅今年哥嫂的劳保是什么。
周成乐呵呵的往外走,见到她打个招呼,“回来啦?”
于朵点头,“是啊,你有啥好事儿?”
“我买房了!有空的话,周日来吃进册宴啊。”
于朵有些惊讶,“你不是离职才两年么,就买得起房了?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之前不是说要买团结湖小区那样成套的么。”
周成骑着三轮车满大街的兜售日用商品,收入涨到了三百多一个月。
想买的肯定就不是大杂院里的一间房了。
那种十来个平方的,最便宜一两千都能买到。
他想买有厕所、自来水的套房。就于凌最开始买的那种。
如今差不多要一万一二了。
这两年他不吃不喝,肯定也没攒够一万。
于朵说到这里福至心灵,“找了个可以一起买房的对象?”
“对咯!也是做生意的。两个都是摆摊或者走街串巷的,不至于谁看不上谁。”
于朵感慨,“怎么今时今日还是这个观念啊?”
“几千年的士农工商,又当了几十年的工人老大哥,几年哪能就扭转过来?没事,没面子有里子一样的。”
周成也很感慨。这会儿他当初那个四平米的、私拉乱建的房间还在呢。
大侄儿搬进去住了。
这和52平的小套二、楼房,天壤之别啊。
于朵点头,“行,我能来一定来。”
周成挥手,“好,回见。”
他今天穿着白衬衣、西裤、皮鞋,头发也梳得很光滑。于朵怀疑他这是要去约会!
目送周成离开,她正想离开,于承出来了。
于承直接拉着她的胳膊往里走,“来,你跟我们说说。”
“说什么啊?”于朵满脸的莫名其妙。
再看,大杂院里头在机械厂上班的人差不多都在。哦,这是在讨论关于工厂改革的事吧。
也是,步鑫生都被宣传成那样了,他们也不会一点没有触动。
如今南疆是在打仗,但上次一个月就打完了。
华国认真出手,大多数老百姓还是觉得越国不足为惧的。
所以,大家并没有太为前线的战事担心。除非是家里有孩子当兵,还上了前线的。
大杂院里住的都是晨星机械厂的工人和家属。大家还是更关心工厂改革这样攸关自身利益的事。
不过,上回大哥说让她别在外头胡说。
不然回头万一真的大家铁饭碗不保,搞不好要迁怒于她、怪她乌鸦嘴。
她深以为然。
所以,她肯定不会畅所欲言的。
坐下后,吴大妈拿着报纸上又一则关于步鑫生的报道问于朵,“朵朵,如今厂里传得沸沸扬扬的。说我们机械厂也要这么改革。”
于朵道:“我觉得既然报纸都这么宣传了,改革就是必然的。厂里派人去南方学习了么?”
杨大爷道:“去了啊,厂里派余副厂长去的。如今全国各地都在派人去向步鑫生取经。我们厂怎么可能例外?”
“那他回来怎么说?”
路大妈道:“他也就听了听报告会。据说啊,得副厅级以上才能当面听,还能提问。这个级别以下的,只能听录音。因为报告厅坐不下。”
于朵咋舌,“那步鑫生如今是不是就天天给人开报告会传授经验啊?他自己厂子不用管了么?”
华国人确实太多了啊!尤其是这种一拥而上的时候。
于承道:“那不清楚了。反正余副厂长听了回来,就开始抓纪律、抓生产。现在大家都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