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辰:【急事。】
丢下这两个字,易辰彻底消失在聊天框中。
不聊工作,撇去了商业交流环节,喻希的饭局很快便结束了,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自己开了车,往停车场走去,阮砚山和喻希两位等待司机的,则走向另一个门。
易辰看到了喻希。
喻希看起来还算有精神,但易辰知道那是喻希装的。
他的脚步有些晃。
在走下一级阶梯时,喻希脚一滑,整个人踉跄了下,阮砚山顺势扶住他。
——这本是一个十分正常的动作,如果阮砚山只是扶住喻希肩膀,或者拉住他的手臂的话。
但阮砚山一手揽住喻希的肩,另一手故意用手臂去贴手臂,大片大片的皮肤往他身上碰。
喻希眉角一跳。
他妈的。
这傻逼玩意儿果然有问题。
其实在饭桌上,喻希就觉得阮砚山不大对劲。
表面看起来云淡风轻,对谁都文质彬彬,但是有些过分关注他了。
例如说会关注他想要哪一道菜,说话时总是直勾勾的注视他的眼睛,在聊天中偶尔会穿插一些相对私人的问题。
或许对于别人而言是一种很有礼貌且亲密的体现。但对于喻希而已,这种礼貌和亲密,有种随时随地要剥夺他“清白”的恶心感,令他浑身不适。
所以他找理由结束了饭局。
离开前,阮砚山叫服务员倒了酒,邀所有人举杯。
合情合理,没法当面拒绝。
喝了这杯酒,喻希立马感觉不对。
浑身发热,头很晕,晃得难受。
不是像先兆发热时的那种难受,而是像有只手捏住他脑子那样昏昏沉沉,能清晰的感受到意识在一点点被剥离,却没有一点儿阻止的办法。
喻希酒量一般,今天全程只喝了最后一杯酒。
可那杯就阮砚山碰都没碰过,他在哪里动的手脚?
狗东西绝逼有经验,干过不止一次,下的东西又快又猛,还不着痕迹。
靠。
喻希往旁边站了一点,咬下嘴唇。
疼痛使他稍微清醒一些。
不能不清醒。
万一真没意识了,喻希怕自己会肌肉控制身体,把碰他的人一顿暴揍。
这事以前发生过,有人在他喝的水里动了手脚,喻希那阵子又恰好生病,每天定时吃药,水里的东西和药物起了冲突,喻希喝下水没一会就晕了,等他清醒过来,身边躺着一个被他揍晕了的,鼻青脸肿的男人。
使坏的是杂志方股东之一,水也是他动的手脚,本来只是想安排自家明星拍摄封面,想让喻希出点岔子,岔子出了,出大了,喻希直接晕过去,他居然见色起意。
他手刚碰到喻希,喻希立马一个翻身,眼也没睁,嘴里喊着“老子的清白”“别想碰我”“毁我清白,死!”,把人狠狠一顿暴揍。
事情被冠子凡想办法压了下来,人股东理亏,也不敢声张,就是从此见了喻希就绕着走。
那可是清白!!清白!!!
人在娱乐圈最基本的是什么?!
是清白!!!各方面的清白!!
宋轩想要造谣毁他清白,直播上门讨说法。
符乐想要诬陷毁他清白,直播怼,不留一点余地。
阮砚山现在想碰他毁他清白?!给老子死!
喻希疯狂压抑住自己要暴起的脾气和肌肉动作。
他打算给阮砚山三句话的机会。
“谢谢,阮总。”喻希道,“我要回去了。”
第一句话。
阮砚山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柔声道:“我的司机要到了,我送你回去。”
他的手指贴到了喻希手背上。
手臂青筋一跳。
意识沉了一分,肌肉也硬了一分。
“不必了。”喻希抽出手,“我没事。”
第二句话。
“怎么会没事。”阮砚山跟过去一步,笑眯眯道,“你看起来不太好。”
意识似乎又要被吞下去一分,喻希深吸一口气,忍耐,小臂肌肉紧绷,拳头握紧又松开,生怕一不小心揍出一拳。
喻希:“我好得很,真的。”
第三句话。
阮砚山并没有看出喻希在忍耐。
手臂紧绷,肌肉颤抖,深呼吸——阮砚山把这些反应认作为紧张和害怕。
他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该怎么形容呢?
他太喜欢那些漂亮的皮囊了,总会让人有一股想要玷.污的冲动。
他享受他们的害怕,享受他们的恐惧,享受他们失去意识之际听之任之的柔软身体,更享受第二天意识清醒那一刻,对方大惊失色的神情。
他看着喻希,看他剧烈起伏的胸口,看他拼尽全力想要保持清醒的表情,看他颤抖的手臂,看他紧绷的肩膀,他贪婪的捕捉一切细节,任何一点恐惧、惶恐都会让他感到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