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他真有那么乖巧,而是因为不幸在教学楼楼下就遇到阮越,几乎是被对方押送着上楼。
卢骄向来卡点到学校,并不奇怪。
但阮越可就稀奇了,上楼梯的时候,卢骄屡屡扭头看阮越——他同样背着书包,确实和自己一样刚到校园,可身上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妥,也不像睡过头迟到的样子,衣服照样不见一丝褶皱。
他老是扭头看自己,阮越有些不自在,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看什么?”
卢骄问:“昨天怎么不回我消息?”
阮越瞥了他一眼:“没有营养的内容。”
卢骄撇嘴,转过头不做声了。
他就喜欢给人发没有营养的东西,聊天不就是这样吗?有意义的事情直接上会议桌去洽谈了,聊天就是用来说废话的嘛!
两人沉默了两层楼,快走到办公室的时候,阮越突然说:“在学校没看消息,到家才看到的。”
“诶?!”卢骄猛地扭过头去看他。
但是他无从捕捉阮越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深意,因为阮越大跨步超车,提前他一步敲门进入办公室了。
只给卢骄留下一个与以往看不出任何区别的背影。
阮越已经和班主任打了招呼,把书包放到留给他的办公桌上。卢骄紧随其后进来,看阮越的神色,压根没法从那张毫无波澜的脸上读取到任何有效信息。
班主任走了过来,给他们一人塞了一瓶热过的豆奶,显然心情愉悦得很:“好好加油,我先出去了。”关上门前再叮嘱卢骄一句:“不要故意给阮越找麻烦哦!”
卢骄硬着头皮点头了。
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明明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像还犹在眼前。
他踌躇地不敢动,阮越已经坐下拿出了自己的练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来罚站的吗?”
他翻好准备做题的那一页后,说话时手上动作不停,把吸管插进老张给他的那瓶豆奶里,咬着吸管喝了起来。
阮越喝豆奶的时候嘴唇含着吸管微微嘟着,腮帮子随着吮吸的动作鼓起,丝毫看不出平日高冷的模样,甚至连疑惑的眼神都有几分可爱。
卢骄连忙收回视线,快步走到昨天那个远离阮越的办公桌前,也赶紧坐定。
阮越抬眼看他,一直盯着他行动,好像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垂眸收回视线放弃了。
办公室里尽管安静,气氛却比以往两人针锋相对的时候好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每次抬头都会看到阮越在奋笔疾书,卢骄感觉心也安定下来,没有那么浮躁,摊开数学卷子,也能认真看上面的题目了。
但是过了十来分钟,他就有点坐立不安了。
这道题很熟悉,感觉自己上课听老师讲过方法,只是现在记忆鸡零狗碎,怎么都拼凑不出来。
对阮越来说这一定是信手拈来级别的题目,要不要问一问他?
可是,要是和昨天一样闻到对方的信息素自己就不受控了怎么办?
第20章
脑子里装着心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下意识都做出什么动作。
卢骄第五次转笔把笔转飞,在办公桌上发出各种烦人的声响后,阮越终于忍不住抬头了:“好好做作业,别制造噪音。”
和吵杂的教室不一样,过于安静的环境里,突然响起的噪音会显得更加的恼人,烦不胜烦。
卢骄连忙开口:“抱歉,我在想题目。”
阮越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
卢骄感觉自己被看低了似的,梗着脖子瞪他:“干嘛?我也会思考的好吗?”
别以为阮越没说话,他就看不出对方在惊讶什么!
阮越呆了下,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在想什么题目?”
“数学题。”
“给我看一下。”
卢骄把卷子拿起来,却没起身,开始念:“已经曲线在x=0处切线与直线L1平行,若……”
“你能不能把卷子拿过来?”阮越打断他施法一样没有波澜毫无感情的诵读。
卢骄垂死挣扎宣告失败,还是一把抓着卷子,朝阮越的位置走过去。
卷子“啪”地拍在桌上,皱着折痕被卢骄随意地用手掌压平。他的手顺便撑在桌上,就站在阮越的椅子旁边,俯下身靠近。
握紧的笔指向卷子上第二道简答题。
“就这道。”
阮越“嗯”了一声,然后往远离卢骄的方向拉动了一下椅子。
卢骄:“……”知道了,他害怕阮越身上的信息素而不敢靠近,而阮越这个死洁癖又何尝不是一样,不想和他挨得太近。
谁知道阮越说:“拉把椅子过来坐下。”
原来不是嫌弃他,是给他腾个空间。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