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骄老实地摇头回答:“闻不到了。”
阮越这才松手,整个人靠着墙松了口气。只是看向卢骄的时候,好像感觉脸颊的热意还没有消退下去,紧张无措的情绪需要掩盖,他只能直瞪卢骄。
生怕卢骄察觉到端倪,阮越声音紧绷着,硬邦邦地开口:“请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
卢骄怪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看不出阮越强装镇定,反而因为瞧着对方气势十足,自己先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这才小声地应声:“我知道了。”
阮越有洁癖,阮越和他那些勾肩搭背一起去打球的损友不一样,抗拒肢体接触,并不喜欢这种“示好”。
而且……
他隐约好像发现原因了,阮越不喜欢被别人触碰,会因此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
卢骄讪讪地捏住自己的手心,感觉自己的手心好像还留有对方的体温,说不定可能沾染上一点烈酒的味道在指尖。
阮越理智逐渐回笼,看着卢骄顺从听话的模样,才松了口气,轻咳一声,把自己的椅子挪了回去,说:“回正题吧,说说你的学习计划……”
卢骄半句话也不敢吱声,全听阮越的话,更不敢再那样不经意地对同桌“偷袭”一番了。
回到讲学习计划的事情上,两人之间那若有似无的尴尬才随着聊到正事而慢慢消失。
阮越无意地瞄了卢骄一眼,心里一时间有些苦恼起来。
——和对方做同桌,好像不是一个那么好的决定,连他也无法预料,两人的关系是否会因此产生什么奇怪的变化。
***
卢骄多少有点心大,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早就已经把之前的插曲忘得一干二净了。
自习课临下课的时候问了阮越一道题目,等到解决的时候,就发现教室里面除了打扫卫生的同学,就剩他俩了。
卢骄挠了挠头:“是不是耽误你回去的时间了?”
“没有,我平时也会再学习一会儿再走,太早出去校门口太堵了。”
两人说话间各自收拾东西,从各自的课桌上把晚上学习需要用到的物品放书包里放。
卢骄惊奇的发现,自习课的时间但凡充分利用起来,晚上剩下的作业也不多了——也不知道他之前怎么会每次都磨蹭到第二天交不齐作业。
阮越大概知道他剩余的作业量,提醒了一句:“今天就可以开始按计划复习了。”
“哦对!”卢骄把放在课桌里折叠整齐的计划表翻出来,看了下决定,“今晚先把文言文和古诗背了吧!”
他一面说着,一面把语文的学习资料翻出来塞进书包里。
一股脑收拾结束后抬头,看到阮越已经整理完毕,书包背好,站定望向自己。
卢骄连忙跳起来,单肩挂着自己的书包,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椅子往桌子的方向推好,给阮越让出离开的通道来。
阮越走了出来,却看着他微微歪头问:“你不回家吗?”
卢骄好像呆愣愣地这才回神,连忙回答:“回!”
……于是两人一起去牵单车,又一起走上同一条回家的路,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卢骄总觉得当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说不出来,非要深思又顿时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为什么要觉得不对劲?和同桌顺路一起上下学,不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黄昏后温度降了一些,踩着单车迎着凉爽的风,也让他一时间奇怪的疑问都烟消云散了。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没一会儿就到了阮越家小区的门口。
要告别的时候,卢骄突然问:“你早上几点去学校的?”
阮越准备踩着单车拐弯,刹住停下来扭头看他,回答:“七点前到。”
卢骄咋舌:“啊??你去那么早干嘛?”
阮越回答:“提前到教室没人,背一下单词还有时间能做一套卷子,早上的精神和效率都比熬夜学习要高。”
班里确实有不少人是会熬夜学习的,不过卢骄绝不在这个范围内,考前抱佛脚除外。
他还没回答,阮越冷不丁地问:“明天要一起吗?”
卢骄提问确实是这么想过,听到具体的时间当然果断地迟疑了。
“太早了吧……”
阮越垂眸,抿了抿嘴才回答:“嗯,我知道了。”
他回答言简意赅,也不带什么情绪,可卢骄看着他,突然心里生出自己都说不出的冲动,然后这冲动没有机会被理智拉住,就这么脱口而出了:“那我们明早一起去上学吧!”
“什么?”
阮越惊讶地看他。
那瞬间神色来不及掩饰,卢骄清晰地看到了在这个向来神色寡淡又待人疏离的alpha眼中,有显而易见的喜悦,像是一簇星光落在他漆黑的眼眸中一样。